“你阿父敢不敢笑我?”寿康公主瞪着他。 “不敢。”桓广阳轻笑。 寿康公主瞪了他片刻,也笑了,笑容中既有得意又有欢欣,“谅他也不敢。” 她心情忽然好多了。 十三郎说的对,他不过是随意夸赞一名女郎而已,有什么好多想的呢? “阿母,十四郎脸皮薄,怕被人笑话,他被下泄药的事您知道便好,莫告诉别人,好么?”桓广阳用央求的语气跟她商量。 寿康公主愉快的答应了,“这是自然。你十四弟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 十四郎替任八娘开口索要请贴,结果却被任八娘一怒之下在茶里放了泄药……寿康公主越想这件事越觉好笑,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阿母如果邀请了任八娘,你十四弟应该会很高兴吧。”寿康公主通情达理的、笑吟吟的说道。 邀请这位给十四郎下过泄药的女郎来参加嘉苑雅集,寿康公主觉得一定会很热闹,说不定会发生一些令人大为开怀的乐事趣事,令人期待。 桓广阳沉吟片刻,“庆元郡主会来吧,阿母,她擅长的是什么?” 寿康公主自负的一笑,“庆元虽是孙夫人所出,却是太子妃亲自教养长大的,秀外慧中,柳絮才高,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最擅长的便是书法了,学卫夫人书,清秀平和,娴雅婉丽。” 庆元郡主是太子的女儿,今年十四岁,今年的嘉苑雅集她也会来参加。 桓广阳眉头皱了皱。 “十三郎,有哪里不对么?”寿康公主嗔怪。 桓广阳笑,“没什么不对。阿母,任家女郎书法绝佳,遒美健秀,到时可能会令庆元郡主失色不少。” “真的么?”寿康公主眼眸中有了亮光,显然很感兴趣,“她竟然有这个本事。那么,阿母必定要邀请她了。” 南朝重家世,也重才华,真的是才华横溢,一样也能成为名流世家、皇室贵胄的座上宾。 寿康公主高兴了一会儿,又有些疑惑,“十三郎,任八娘的书法绝佳你又是从何得知的?不会是听信的传言吧?这位任八娘还真的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桓广阳颇有几分无奈,“阿母,是我亲眼看到的。在宣州的时候八娘子在刺史府赏花宴会上写过一首诗,笔力遒劲,铁划银钩,颇见风骨。” “如此。”寿康公主释然。 是桓广阳亲眼看到的,那自然错不了。寿康公主相信桓广阳的眼光。 “阿母给八娘子的请贴上要不要多加一行字:恭请光临,但请勿携带泄药……”桓广阳慢吞吞的、半开玩笑的说道。 “噗……” 寿康公主被他逗的大为开怀,眉眼弯弯。 “十三郎,那天你也过来。”寿康公主含笑吩咐,“阿母已经等了你两三年了,今年一定再等下去,知道么?你便是看着这满京师的女郎全是庸脂俗粉,也要定下新妇,阿母好为你迎娶。” 吩咐完,她又自说自话、满意的盘算:“今年迎娶新妇,明年后年阿母便可以抱孙儿了。” 桓广阳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母亲贵为公主,却也和普通母亲没什么两样,儿子稍大便催着迎娶新妇、盼着抱孙。因为这件事,一向矜持高傲的她可没少唠唠叼叼。 “若有哪位女郎令我心动,便定下来。”桓广阳笑道。 “若有哪位女郎令你心动,一定要告诉阿母。”寿康公主握住他的手,殷勤交代。 “一定。”桓广阳含笑答应。 桓广阳陪寿康公主坐了会儿,便要告辞,“阿母,儿有要事需和阿父商议。”寿康公主便不大高兴,蹙眉道:“什么要紧的事?”虽如此,也不便强留,只好放桓广阳走了,“十三郎,闲了便来陪阿母说说话。”桓广阳自是满口答应,“是,阿母。”起身离去。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