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炕上,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人,拥有得哪怕是一点,也会觉得太多了。 蓝禾知道她的心结,见她惴惴不安,便拉着她笑着说:“果然被姑娘说中了,你这个人就是实在是太面嫩了,这有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了,我母亲或许目的一开始不那么纯粹,可是人总是有感情的,老太太和姑娘都发了话,她便把你当成正经的女儿来对待,我不敢说她对我们俩会完全一样,可是至少该有的都会有的,你不要总是这样坐立难安,这些说到底,都是姑娘给你的。” 玉清无话可说,她双手合十念了声佛,低声道:“我知道这些都是姑娘的恩德……”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安排让她轻松了很多。 汉帛的叔叔婶婶来提亲的时候,也是蓝禾的父母出面招待的。 蓝禾的母亲忙前忙后,亲热又不过分亲热的跟汉帛的叔叔婶婶谈妥了婚事,还说定了聘礼和陪嫁,将汉帛的叔叔深深招待得很是妥帖。 汉帛的叔叔婶婶一开始只知道玉清是个普通的丫头,虽然在卫安跟前很得宠,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出息的家人,跟蓝禾是完全不能比的,这回来了以后却见女方家礼数十足,且态度大方,心里唯一有的那些担忧和轻视也去了,很诚恳的出去置办聘礼送了上门。 聘礼都是按照了京城的习俗,一般人家该有的都有了,而且很算得上大方,离娘银子足足给了三百两,都足够一般的小户人家嫁个女儿了。 蓝禾的母亲收了这笔银子,转头却都用在了玉清的陪嫁上头,给玉清添了几样足金的首饰,打了一张像样的床。 以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她可不会跟那些没出息的人一样,只看中这眼前的这点子银子。 玉清更加感激,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就听见了外头传来的消息-----她的哥哥竟然被锦衣卫给捉了。 这可真是意外又意外的事,玉清顿时慌了手脚,急忙跑去找卫安帮忙。 虽然哥哥极为不成器,可是对于她来说,这到底是唯一的亲人了,她跪在卫安跟前不断磕头,求卫安帮忙。 卫安并没有推辞,虽然她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却还是写了一封信送给了林三少。 其实她不该这么做的,因为之前林三少的事就已经让人利用了,用来攻讦她跟林三少关系不纯,沈琛也提醒过她,让她不要再跟林三少有私底下的联系。 可是她又不能不这么做。 林三少抓人总是有理由的,尤其是她底下的人,既然有理由,那她就需要知道这个理由。 去问沈琛? 这几天沈琛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回了定北侯府之后,他竟然也就跟着没了消息,甚至都没来定北侯府问过一声。 卫安一开始还后悔自己太过不近人情,太矫情了,可是等到后来,却真的越想越气-----他的养母因为他几次三番的轻轻放过而变本加厉,甚至都伤害到了她的亲人,她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交代,究竟错在了哪里? 就因为她为了这件事恼怒,所以沈琛就不来了? 不来正好,卫安回过神来,咬了咬牙让人将林跃叫进来,让他把信先送给谢良成,然后再叫谢良成交给林三少。 不管怎么说,名节这东西还是需要顾虑的,而经过谢良成去送,那就好的多了,而且叫谢良成去送,也有一点叫沈琛知道的意思。 谢良成现在是替沈琛办事的,她送信去给林三少,谢良成肯定不会瞒着沈琛,沈琛若是有心的话,也该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下午就等到了消息。 不过来的并不是林三少身边的应凯,也不是他信任的旁人,回消息的是谢良成。 谢良成跟着卫玠进来的,见了卫安便屏退了花厅里伺候的其他下人,直截了当的说:“这次抓了玉清的哥哥,是因为玉清的哥哥收了临江王妃的银子,所以才在玉清回家的时候,想着药把玉清给卖了……”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可是真正听说真相的时候,卫安还是忍不住嘲讽的牵了牵嘴角,感叹临江王妃的良苦用心和这份毅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