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哭过,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小鹿,是个男人大约就会心生怜惜。 可是在这个时候,沈琛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张脸。 若是卫安… 不会是卫安的,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就算是到了绝境,她也要凭自己的能耐拼出一条路来走,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就算是哭,也是隐忍的,怕被别人发现。 那是一头小兽,受了伤也只愿意独自舔舐伤口,不给人添麻烦,不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因为想起卫安,他不自觉的牵了牵嘴角,整个人也都变得温和起来。 许娇娇看出来了,因此眼泪也就落得更急:“侯爷,您不知道……” 她想起跟陈大傻子的婚约,悲从中来,哭着跟沈琛说了自己的遭遇:“虽然婚姻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可是我一想到以后要跟他过一辈子,心里便止不住的害怕……” 沈琛没功夫听她在这里说这些。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没有人的人生可以一辈子一帆风顺的。 可是如果每个人都要为了生活里的那点难处而做出这样的事来,那这世上的事就乱套了。 他顿了顿,张口的时候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我是问你,这件事,到底是谁撺掇你来的?” 要给钦差自荐枕席,许娇娇只是个娇养的千金小姐,她想不出这样的法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更没有途径-----除非是有人在给她提供这样的途径。 还不止是给她提供途径,还是在给她铺平道路,连这样下作的毒药都用上了。 沈琛俯身,抬手捏住许娇娇精致小巧的下巴往上一抬,冷着声笑了一声:“你觉得你委屈,所以来自荐枕席,你觉得这样便不委屈了吗?” 他笑了一声,觉得这女孩子天真又愚蠢:“你知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又怎么能担保我不会一夜之后就不认账?” 沈琛的呼吸离的有些太过近了,许娇娇只觉得身上到处都酥酥麻麻的,人都快要软成一滩烂泥,隔了片刻才能组织语言:“没有…” 沈琛不耐烦了,拎着她的下巴将她提起来扔在一边,神情冷淡的哂笑:“你若是再说没有,我的耐心可就到了极点了。” 他回身将自己刚才喝的茶水猛地拿到她面前:“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里头的药物混合茉莉花香,就是最好的催情药,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一定要本侯爷睡你。你若是脑子没坏,就好好想一想,你这个已经有婚约在身的许家大小姐在我的床上被发现,会是个什么下场吧!谁给你出的这个昏招?!” 许娇娇被惊呆了,愣愣的看着沈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 催情药?! 有人要算计沈琛,所以还怕他不睡自己吗? 她面红耳赤,羞愧欲死,攥着自己的衣襟久久的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呜咽一声哭了。 “是我的嬷嬷…是我的嬷嬷劝我的……”她哭的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揪住自己的衣襟给自己勇气似地:“她说,您年少有为,且又是侯爷之身,只有您能救我,也只有您,就算是抢了陈家的人,陈家也不敢把您怎么样,说不定还恨不得讨好您成全您……” 沈琛略带着一点儿怜悯的看着眼前哭的面色红红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加空前的想念卫安。 想要脱离困境原本没有错,想要过的更好原本也没有错。 错的是她缺了一点风骨,只想成为靠着人的菟丝花。 他退后了一步,目光冷淡的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那个嬷嬷这回送你过来了?” 许娇娇抿着唇哀哀的点了点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