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了这个女儿一辈子,千娇万宠长大的,之前是一心想着好处,现在经过这一事,却又想明白了-----李桂娘这个脾气,又是这个性子,真进了临江王府,将来真有料想的那一天,到时候可又怎么办呢? 她这样面上娇纵,心里没心机的人,恐怕进了王府也是被人生吞活剥。 李韶知道常营公主的心思,丹凤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来:“这些很不必母亲操心,多多的给上几个稳妥的陪嫁嬷嬷,宫里难道不给人的?既是给人,还怕什么?” 本来就是替隆庆帝和方皇后嫁的,再不多给这个外甥女一些好处,怎么可能? 长缨长公主没再说话,次日便让石姑姑准备了礼物,亲自去了一趟定北侯府。 她自觉这么多年头一次亲自低头,派了个贴身的姑姑过去,已经是极尽给了定北侯府脸面,哪里知道定北侯府却不肯就坡下驴。 东西好好的仍旧送了回来,定北侯府卫老太太还似笑非笑的说上几声:“并不曾听说有怨,怎么说起赔礼的话来,不敢受。”之类的话。 长缨长公主便立时倒竖了眉毛,再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被磋磨了这么久的性子,这个卫老太太竟然还是这么难缠。 她递了梯子,人家却就是不肯下坡。 原本就厌恶卫安的心思更加深了一层,许久才忍住了,吩咐下去:“那便一天去一次,总要磨得她们收下才成。” 反正礼数做到了,长缨长公主府的态度也摆出来了。 多去上几回,卫家要是还是那个样子,就是不识抬举了。 等这礼连着送了七八天,连长安长公主亦忍不住皱了眉头:“虽然这回桂娘做的过分了些,可是那边却也实在太没理了,怎的还得理不饶人了起来?” 名声对于一个女孩儿家多么要紧,难不成就真的要为了几句口舌之争就逼死了人不成? 仙容县主陪着母亲捡佛豆,亲自扶了母亲起身,垂眉敛目的叹气:“我听哥哥说,沈琛他们还闹着要撺掇表妹她们再比一场呢,说是没见过这样厉害的,下次要亲眼见识。” 长安长公主心里对于定北侯府的骄矜更加不喜,半响才冷笑了一声。 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复爵才几日呢,就看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了。 这样做事,无异于自取灭亡。 这么一想,她倒是不气了,反而还叮嘱女儿:“劝着你哥哥,不许他跟着沈琛他们瞎胡闹!那就是个二世祖,再没有比他更不好的了,你瞧瞧他都跟什么人混在一块儿!连景行也远了他,只有景吾那个不叫人放心的……” 不跟着亲哥哥,反倒是跟个表兄走的那么近,连亲哥哥都疏远了起来,岂不是傻。 她这么一说,又喝口茶,觉得苦意蔓延上了舌尖,才又道:“再多去去桂娘那里,这一回,她算是伤了元气了,总得许久不出来走动。你们是表姐妹,有什么话都能商量,你多劝劝她,有什么过不去的?不过就是个玩意儿,哪里能真的跟正经郡主县主们比,她要是自己看不清,以后有的她的好果子吃,犯不着跟这样的人计较。” 仙容县主都笑吟吟的应了。 如今长乐公主已经去了,长安长公主和长缨长公主这些年的情分也就越来越好,日子越是好过,当年那些为了权势和荣耀争执的日子就好像越是久远。 等到了现在,儿女都有了,那些往日的怨仇倒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了,好似从来都是最亲近的姐妹一样。 既然同气连枝,那就自然要给姐妹们做脸子,这个时候,狠打落水狗的事可万万不能做。 吩咐完了这些,长安长公主想了想,又道:“你这趟过去,替我问问你姨母,临近中秋了,她那里是个什么样的章程,原先定好的中秋宴,还办不办了。” 这一算又有些恍惚,原本藩王们开了年就该回封地去的,可是现在拖来拖去,谁还敢再说让藩王回封地的事。 皇后的胎,也到了时候了。 想到这里,长安长公主又悬了一回心。 希望是个儿子罢,省的又闹出那么多事。 现在就已经够乱了,若是生下来的是个女儿,恐怕立即就要血雨腥风。 -----说好的加更和惊喜都在十一月四号,一定会有的,爱你们么么哒。另外等不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