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把她指使得团团转,现在倒来装贤惠! 斐然殊看着行歌怒气冲冲跑出去的身影,放下了手中的书。 展开的书页上,夹着数张字条。 鸽房传来消息,虚月宫的右护法与紫金教是否有关尚未可知,暗卫却查出蛛丝马迹,指向朝廷。紫金教与朝廷若有关系,那事情,倒是好解决了。 而游子仙,突然被封为太子太傅,受召回京却下落不明。他麾下太学阁的武者,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与行歌,不管目的是什么,结果却是震慑了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想来游子仙的意图,监视有之,保护亦有。如今这个局势,龙门之秀保护道门之秀,居心可议啊。 此地五羊庄,离商州不远,又是通往京城必经之地,那游子仙,应该就在附近吧…… 斐然殊将字条收入掌中,稍一运劲,绢纸成灰。 另一边,行歌一出客栈,便直奔当地最好的酒馆。 “小二哥,来两壶……唔,一壶好酒!” “哎呀,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桌是给别人预留的。您看,您是不是跟那位公子,拼个桌?” 行歌循着小二所指方向望去。 一个年轻男子拥裘衣而坐,桌边还放着手炉,俊秀的面庞上闷出一抹暖红,整个人却透着一股不胜寒意的萧索。 “小仙仙!” 行歌惊呼出声,忍不住绽出一抹疏朗笑意,大步上前,拍了一下游子仙的肩膀。 游子仙肩上一重,不耐地看了一眼行歌,似乎毫不意外会在此处见到她。 行歌沉浸在故人相逢的喜悦之中,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忙着招呼了小二过来,添了几样小菜,又催了一趟酒,才分出了心思上下打量了一番游子仙。 “小仙仙啊,这还没入冬,你就把自己裹成了熊,是不是体虚了点?” “体虚说不上,总归不如你,皮粗肉厚宜过冬。” 行歌摸了摸腰间横长的肉,马上换了个话题,问道:“小仙仙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四方城的生意不做了?”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道,“呀,说起来四方城街市口是个风水宝地啊,你看你是龙门之秀,我是道门之秀,啧啧,藏龙卧虎啊。” 游子仙眼中闪过一抹异光,道:“若我说,我是一路跟随你至此,你信吗?” 行歌一愣,随即面露了然之色,道:“我早说了,你是爱我在心口难开,处处与我作对,不过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唉,可惜了,你醒悟太迟,我心中已有倾城之色,闲花野草再难入眼。” “倾城色,是指斐然殊?” 游子仙有些咬牙切齿,行歌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他心中意难平,于是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你对我,感情已经如此之深。” 游子仙冷笑,根本懒得接行歌的话头,径自道:“他是你心中倾城色,那么你在他心中呢?” 行歌想了下凌云峰论道之时斐然殊所说的话,道:“大概是天仙下凡吧。” 游子仙一口酒生生呛了喉,咳了起来,他狠狠瞪了一眼行歌,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从没想过,三年前他武学突飞猛进是因为什么,三年后再度将你圈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你身怀宝器并非一日两日,为何三年前没有成为道门之秀,三年后却被他一手推上风口浪尖?” 游子仙看到行歌的神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心中郁气终于一散而空。 是了,若他的情报无误的话,她这样的身世,这样混沌的人生,是不应有这样明亮的笑脸的。 父母早亡,被镇魂珠折磨出一身病痛,先后被斐然殊与月无极利用,落得坠崖失忆,心神受损,浑浑噩噩地被几方势力送上江湖中最险恶的位置……这样的处境,苦都苦不过来了,如何能做到那样没心没肺,飞扬洒脱? 游子仙举杯至唇边,看着行歌略显痛苦的神情,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 直到行歌咬牙捶了一下桌子,游子仙唇边笑意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