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梢隐隐一触,额前腾起几根青筋来。要不是有求于人,他实在想将这个臭女人抓过来狠狠地揍上一顿。 苏青的手脚这回是前所未有的麻利,没多少时间就已经完成了几道菜肴,装进食盒里拎了出来。 一出门看到蔺影依旧一脸沉闷地站在门口,她就径自从他跟前走了过去,丢下一句话来:“我自己给老爷送去。” 蔺影一扬手,终于忍不住“啪”地一声拍断了旁边的粗树。 苏青莫名其妙地匆匆回看了一眼,然而脚下的步子却也一样没有逗留的意思。 院子中间,葳蕤茂盛的树下的绿荫之间,落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苏青走近了认出那人,微微一愣:“步公子?” 步羡音转过身来,依旧是温温婉婉的模样,双眸却是有些微深,一眼看去是前所未有的疲惫。见他们两人走来,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笑来:“淑姑娘来了。” 他的笑有些牵强,看得出来近两日格外疲累,至少再次之前他始终是一副万事散漫的模样,仿佛任什么事放在跟前都可以随遇而安地迎刃而解,从未表现出如现在这样的焦虑不安来。 步羡音越是这个模样,越让苏青心里感到有些没底,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顾渊的屋子大门紧闭,甚至连门窗也是自内紧紧锁着,几乎连流动的微风也给彻底屏蔽在了外面。 她的脚下顿了顿,才走过去,脸上却是有些扯不起笑来:“老爷到底怎么回事?” 步羡音看了一眼后头的蔺影,见他遥遥地点了点头,笑容微微一滞,眉心难得地锁了起来:“具体为何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必然跟那个山洞有关。然而我们后来也曾再去看过,却是依旧没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 听了他的话,苏青愈发有些拿捏不准了,想了片刻,便提着食盒走到了门前,伸手叩了叩门。 沉闷的敲门声落在空落的院子里,片刻后便消寂了下去。 屋里一片空荡荡的仿似毫无人气,若不是确定顾渊在里面,几乎要怀疑现在的屋内空无一人。 苏青回头看去,清晰可见两人眼中浓重的忧虑,眉心拧得更紧。 深吸了口气,她扬高了声音道:“老爷,合您口味的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开门用膳可好?” 依旧是一片寂静,半晌没有动静。 苏青心里愈发的不安,这样的安静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了。 现在已经更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万分重大的事,要不然以顾渊的性子,怎可能这样反常失态。至少在这种情况下,起码也该有个相对的回应才是……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耐不住了,敲门的声音自小渐大,便叫得也越发大声了:“老爷你倒是开门啊,就算有事要处理,也该先填饱肚子才行。” “你醒着吗老爷?该用膳了。” “老爷你可是晕过去了?再不出来可真要硬闯了啊!” “老爷?” “老爷……” 她的声音夹杂在敲门声中,时高时低地落入耳里,杂乱无章地几乎是一种折磨。 蔺影的眉心拧了又拧,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抬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奈何透过十指的缝隙,接连不断的嚷嚷声依旧在络绎不绝地漏耳中,让他额间的青筋忍不住又突起了几分。 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日落,依稀有了些许浅薄的月色,伴着时隐时现的星辰缀满夜空。 苏青敲着门扉的手依稀有些生疼,声音也微哑了起来。 当步羡音上来将她拦住的时候,才发觉她侧面的手掌间已经有些发红,稍稍一触,就有隐隐作痛的感觉。他蹙了蹙眉,道:“要不淑姑娘还是先回去吧,想来老爷他……是不愿开门了。” 苏青看着那禁闭的门扉,抿了抿唇,眼里的神色反倒愈发深凝了起来:“不愿开门就由他去了吗?如果他一直不愿意,是否就准备一直在这屋里关着不再出来了?哪能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他以为他是荀月楼不成!” 刚说完,吸入的冷风刺着嗓子,引得她连连咳了几声,双瞳含怒却面容微白,落入男子眼中难免要让人心里萌生几分怜惜之情来。 步羡音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默声道:“要不然,至少先回去喝上点水休息一会再来。” 苏青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用,里面那位不也一样没有水喝么?我可不认为自己能金贵得过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