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教中如今开了酒肆,整个教里的吃食都是酒肆里一起包着做了。有些时候那些个有钱人叫了一桌子菜,有些大菜一口没吃就不要了。 教徒们以前穷苦惯了,现在教中有了钱,他们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要来吃了。 就这样,沿海这六百顷地方,从一个角开始逐渐搭建起了码头的雏形。匆忙的教徒们一点点用石头堆积出了沿海码头,再在沙滩上搬运来了巨型的木头,建起了海舟。 一笔笔钱开销出去,那海舟也一步步成型。 日升月落,日子一天天过去。 中途确实有周边凶狠的私盐贩子前来想要赶走他们,还有过从海边冒出的倭寇,一概都被毕山拔刀打了回去,或者交给了衙门。 私盐贩子过来没带什么好东西,而倭寇但凡出现,要么送刀要么送简陋船只供给崇明教参考的,让舒浅有时都有些期待他们多出现几回了。 石掌柜和舒浅还算有所联系,在知道这边有大片的沙土后,心中就有所动。 他和舒浅不同,他和瀛洲商会的那些个商人关系极好,在和舒浅沟通过两回后,当下帮她拦住了商会那儿的打探,并带来了不少商会的人。 石掌柜要了几亩沙土,决定顺带种种甘蔗。反正无论种出怎么样的甘蔗,舒浅都会选择花钱收的。 而其他商会的人各自占了一些地,也是做起了自己的生意。 至于交税这一事,石掌柜为首的一群商人顺着舒浅的意思,也交到了瀛洲那儿。 不过数日,这六百顷沙土上人是越来越多,而统一又都将税交给了瀛洲,好似默认了这一片地就是瀛洲的一样。 知州自然有自己管理户籍以及地的方式,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试图将这六百顷地圈进来。 通州知州发现这件事后,找梁又锋了好几趟。 梁又锋自然是装傻充愣挡了回去。 又不是他主动去收的税。这可是当地百姓主动交上来的税。老百姓自觉,关他什么事情呢?交都交了,难道还要他吐出去给通州? 这点地又不是通州的。 连通州都吃了哑巴亏,更别提其它那些个小县了。 一时间以这六百顷为中心,周边所有的州县情况都复杂起来。 复杂的中心,舒浅每日过得极为带劲。 早上起床,欣赏一会儿萧子鸿的画像,用过餐后写点关于自己记忆中那些个可以用到的东西,再翻阅一些海上出海相关的游记。 午后即便是天气渐渐冷下来,也去海边周圈看看码头搭建得如何,再看看船只造得如何,吃水承重可否能够达到预期。 随后要么去一趟酒肆,要么就直接回教中,确定一下教中产糖有没有新的进展。 晚上用餐后隔三差五考核一下教中孩子们的算账问题。 教中的账本在乔曼那儿,她也要时常过目。 临睡时,再到画像面前,好好欣赏一番,感慨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貌美之人。 顺带揣测一下,远在北方的萧子鸿收到自己的画像会是如何对待的。 她刚开始几日欣赏还是纯粹就看看,到不知道哪一日起,她就在房间里放上了一枚印章。 为了不影响画前面的美观,她每次看完在画背后印个。 等到后头满是印章时,她就忍不住发笑,明白为何以前的人遇到欣赏的画都喜欢在上头按自己的印章。 日子过得太过充实。姚旭负责吉武关扩展,毕山负责沿海造船,乔曼跟着舒浅管理崇明教上下,逐渐成长起来的谭毅带着意外擅长算账的草娃渐渐插手了教中规矩制定和月钱发放。 等舒浅有一天站在码头上回望海岸时,猛然发现原本贫瘠才诞生仅一年的地,已有了截然不同的样貌。 就在这六百顷土地逐渐朝着瀛洲靠近时,通州知州终于忍不住了。 他直接朝着京城送了一题本。 公事用题本,私事用奏本。 他将瀛洲和通州之间的六百顷土地的归属,真正放在了明面上提交了上去。这六百顷土地太大了,他宁愿和瀛洲平分,也绝不乐意全部让瀛洲。 而就在他提交题本之后,舒浅和梁又锋再次约在瀛洲酒肆吃了一顿饭。 这一回吃饭,舒浅和梁又锋之间可没上一回那么虚伪费脑。 舒浅叫了点小酒,朝着梁又锋笑着“我在朝中无人,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梁大人了。” 梁又锋跟着笑,这些日子这进展,他是相当的满意。 接下去只要看通州和瀛洲两位知州,谁在朝中人脉更好了。这六百顷地,凡是有交税给他的那些,十有会入了瀛洲。 至于多余的那些,让给通州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而那位帝王? 梁又锋眼内笑意渐深。京城那位帝王可不会管这些事情。 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对着舒浅举起“梁某在这里,谢过舒娘。”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