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这疑问尘封于脑海中,谈致远从未得到答案。 然后他和名叫应辰良的女人在一起,共享孤独寂寞。 那夜的风很凉,下起了倾盆豪雨,街上车流华灯斑斕,不减热闹拥挤。他一手拿伞,怀里抱着一束剑兰花,回到家。 管家的眼神有些闪烁,没敢跟随入门,不知在避讳什么,谈致远走进去,敲了敲谈晟的房间门板。 他们行程排得满,早上都没能抽空去成祭奠,谈致远如以往几年那般,待到晚上一块儿过去。 谈晟开了门时,脸色有些不悦:「这么晚了,干甚么?」 他将伞递过去:「外头下雨了,一会儿路上请记得带着。」 「是谁?」室内传来一道陌生女音。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夏华珍,年轻貌美,性格温婉细腻,眼底却流露出一丝丝刺骨的寒意,像是贪婪的想要吞噬掉整个谈家。 果真是人走茶凉,原来谈晟忘了今天是温秀善的忌日。 谈晟沉默半晌,说:「你自己去,我有事情要忙。」 他冷冷的道:「有事忙?跟后面那女人?」 「谈致远,你当自己是谁?」谈晟眉目与嗓音都凌厉起来,「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碰声门被甩上。 谈致远静静站在原地,接着转身。 脑里闹哄哄的,他进了一片雨帘中,淋在身上,冷得入骨。心里的温度比身体更加冰冷,像被狠狠泼水,又浸到十丈寒潭内。 风伴着雨水「哗」一声扫过大街,席捲地上落叶碎石腾空飞起。 豪门世家、温秀善、家族荣耀算什么?不过是谈晟指掌中的魁儡,人人皆听命行事,脱离桎梏后等同被淘汰,逝去后更不会有人惦念。 常净雪跟温秀善,都不过是具能随手踢除的人物。他谈致远也是一样的吗? 「辛苦了。」 「认识你之后,难过了就跟你在一起忘记烦恼,不需要再一个人孤单了。」 「谈致远,这名字很好听,我从第一次听到就喜欢这名字,取得真好。」 「这是我妈妈亲自缝的,我一直都很宝贝,你可别弄丢了。」 「——谈致远。」 雨依然下着,另一端人行道上,应辰良盈盈而立。 她白皙的脸颊上染上水珠,眉目如画,眼眸似滩湿润的墨。 那柔软唇瓣,隔着片雨帘,牵起柔和的笑意。 谈致远回过神时,那处空无一人。他站在原地许久,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那枚香囊。 熏球内的铃鐺随着动作响了下,清脆入耳,在心中泛起漪涟。 「谈晟,你别再逼他了。」 「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魁儡。」 「让他好好活着,行吗?」 温秀善几近哀求的话鑽入耳膜:「致远,你以后,绝对不要变得跟爸爸一样。世界上不是像他说的,只有权利才能掌控一切。」 他此刻才顿悟。 谈致远狼狈的走在路上,心中灼烫。 在瓢泼的雨中走了好几里路,他浑身湿透,脑中盘旋着同个念头。 应辰良。 应辰良。 他的辰良。 「她回老家相亲了。」那是柜檯同事的话语。 他拨了电话,忙音不断。 谈致远到了公寓楼下,守了整整三天。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应辰良也回来了。 「以后不用找我了,这是当初说好的。」 「谈致远,放过我吧。」 「你能给我幸福吗?」 回想起来,唇角的笑都发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