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她,又哭的这样凄惨,才给了些许补偿。 总之不管为了什么,好处到手里了才最实在。 走在花园子里头,枝枝低声问:“这位杜公子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杜公子是江宁王府的二公子,这江宁王当年娶了明安侯谢氏的嫡次女,由庶女陪嫁,杜公子便是那位媵妾所出,而殿下生母,先皇后亦姓谢,正是明安侯府的嫡长女,而淑妃娘娘,是她叔叔家嫡出的堂妹。” 朱雀很耐心地跟她解释,“明安侯府,江宁王府,诸位公子千金,都与殿下有中表之亲,昭训日后碰上了,切勿莽撞。” 也就是杜文郢素常荒唐,殿下才咬定是他招惹了旁人,不予计较,若换了旁人,一个姬妾,如何比得上表兄弟亲近。 “我晓得了。”枝枝低声道,“我都明白的,今天也不过是心中烦闷,便没能忍住脾气。” 朱雀便不言语了,任谁抛家别乡的去旁处,甚至还是被算计的,恐怕心情都好不了,实乃她之过,只盼着昭训早日走处理器,挣得殿下恩宠,方是长久之计。 玉春殿位居东宫西北,与木良娣的东明殿中间只隔了一座小花园,两两相望,倒是极近,可离太子居所,书房,就远了。 这位太子爷倒也是个有趣的人物,不近女色就将人远远抛在后头。 枝枝心里倒有了计较,方才是她想错了,这玉春殿看起来不像是补偿,反而像是见她初进东宫就跟人起了争执,觉得她不太省心,便厌弃了她,决议跟木良娣一样冷藏着。 不管怎么说,吃的好住的好,总归是件好事。 枝枝也不在意,事在人为,想要夺宠也不一定要住的近。俗话说的话,远香近臭,离得远了才能让人时时惦记着。 今日折腾了一路,便也觉得累了,枝枝窝在小椅子里头,看着侍女给她铺床,不由自主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中也逼出了晶莹的泪珠。 朱雀便笑了:“是该困了,我去叫水,沐浴之后,昭训便睡吧。” 枝枝乖乖点头。 一夜好眠。 床上的人撑开被子,撑着床板慢吞吞坐了起来,一脸迷惘地看着面前的情景,枝枝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进入东宫了。 还不及自己撩开帘子,便有侍女急匆匆过来,替她打开床幔,笑道:“昭训要起身了吗?” 照例,东宫昭训可得侍女四,中人二,教引姑姑一,朱雀充当了她的教引姑姑,玉春殿内近身侍奉的,便只余四个侍女。 枝枝起身,由人侍奉着洗漱,坐在了梳妆镜前,穿着宫女服饰的圆脸侍女笑说:“昭训,如今身份有别,您家里带来的那些东西,难免有逾越之嫌,实在用不得了。” “我知道了。”宫中衣食住行皆有规制,昭训本是低等妃嫔,穿戴的规制并不如寻常的大家千金,枝枝往日的衣衫首饰,到底太过于华丽。 “你叫什么名字?”枝枝拨了拨手下的簪环,“你们都自己说说吧。” “奴婢贱名萃蓝。” “奴婢青霜。” “奴婢黄莺。” “奴婢绿衣。” 蓝青黄绿,再加上朱雀碧云,这彩虹七色倒是全齐了,枝枝眼里泛起一抹笑意,“是本名吗?” “自然不是,是进了东宫之后,太子殿下吩咐让改的,便朱雀大人原也不叫这名字。”萃蓝含笑答道,“咱们东宫,除却木良娣处的人没给改名字,别处都改了的。” 没人明白太子殿下在想什么,总闹一些有的没的小事,让人觉得万分好笑。 枝枝低眉浅笑不语,宫女们和女官有不可逾越之壁,大多数出身卑微,采选自民间,不似女官皆官宦家的女儿,是以见识也差远了。 太子此行,看似无理取闹,然而却大有深意,名字全给改成这样的,那姜皇后若想随意安插个人,哪怕给她改了名字,也极容易暴露。毕竟人在对待自己的本名,和突然更改的名字时,反应定然不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