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瑟瑟可听说过‘非礼勿视’四字?” 瑟瑟不说话。 他的神情严厉起来:“你刚刚可是在偷看别人的事?” “这么凶做什么?”瑟瑟委屈,“您也说了不能偷看别人的事,可这不是别人的事。” 他露出疑惑之色。 瑟瑟垂下眉眼,“睿舅舅”是不敢喊了,只道:“您是不信我吗?我没骗您,到底怎么回事,您看了就知道了” 萧思睿见她如霜打的茄子般,一副恹恹的模样,心头顿时软了,一张脸再也板不起来。 瑟瑟窥见,眼珠子转了转,委委屈屈地催促道:“为了我的清白,您一定得看看。” 萧思睿望着她娇娇的模样,只觉脑袋晕晕沉沉的,果然凑过去看了眼。等看清隔壁情形,他不由一愣,拧眉看向瑟瑟。 瑟瑟狡黠而笑,鼓掌道:“好了,你也看了,这‘非礼’之事总不是只有我一个做了?” 萧思睿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刚刚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合着是挖坑给他跳呢。自己洗不白了,就把他也泼黑。 瑟瑟笑嘻嘻地道:“反正看都看了,看一次也是‘非礼’,看两次也是,您就让我把好戏看完。” 萧思睿:“……”头痛欲裂地揉了揉眉心,想到刚刚看到的,终究没有说什么,默默让开了位置。 这么好说话?瑟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酒醉的他真比清醒时可爱多了! 隔壁的情形已经有变。 刚刚那一会儿工夫,隔壁不知何时多了两人,一个是范夫人,另一个则是个有几分面熟的妇人。那妇人生得极为瘦削,穿一件簇新的藏蓝色织锦褙子,眉稀疏而淡,眼角下垂,看着便是一副严厉的面容。 正是赵安礼的母亲俞氏。 俞氏挽正着燕晴晴的手柔声劝慰她:“好孩子,千错万错都是安礼的错,你可不能说气话。”劝了一会儿,神情严厉地看向赵安礼,“孽障,还不跪下!” 赵安礼满脸气愤,却不敢违背母亲的话,无奈双膝下跪。卢美娘见状,也哭哭啼啼地跪在赵安礼后面。 俞氏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跪在这里我面前,给我滚远些。” 卢美娘被骂得面皮紫涨,眼泪直流,却不敢得罪俞氏,乖顺地跪远了些。 赵安礼现出不忍之色。俞氏恨铁不成钢:“孽障,你做的好事。晴晴这么好的娘子你不珍惜,倒把那卖唱的浪蹄子当作宝。” 赵安礼叫道:“娘!美娘不是这样的人。” 俞氏大怒,死死盯着他:“什么美娘丑娘?安礼,你莫忘了,你和晴晴是打小定下的亲事,岂能说毁就毁?若是退了亲,别人会怎么传?”见赵安礼神色松动下来,她又缓缓而道,“何况,你去哪儿找个晴晴这样好的娘子?” 赵安礼和俞氏眼神交汇,蓦地冷汗涔涔,伏地道:“是儿糊涂了。”娘说的对,他是要读书上进,考进士科,求金榜题名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坏了名声?不娶燕晴晴,他一时半会,又去哪里找个出身、样貌皆合心意的娘子,卢美娘的肚子可等不得了。 俞氏见儿子明白过来,心中松了口气,向范夫人歉意地道:“亲家母,孩子小,难免会犯糊涂,全是我平时疏于教导之过。如今他已知错,还请亲家母再给他一个机会。” 赵安礼也道:“岳母,两位嫂嫂,晴晴,都是我不好,你们若还有气,只管责罚我。” 范夫人面沉如水,指着卢美娘问:“她怎么处置?” 赵安礼脸色微变。俞氏为难道:“她现在还不是我赵家的人,我们不好处置。就让安礼发个誓,再不见她如何?” 赵安礼猛地抬起头来:“娘!” 俞氏沉声道:“安礼,晴晴才是你的正妻。” 赵安礼道:“可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数变,终于没有再说下去,转口道,“好,我发誓,不再见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