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归箭招了招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归箭恭敬地道:“小娘子只管吩咐。” 瑟瑟道:“帮我在壁上开一个洞,我想看看隔壁的情况。” 归箭:“……”她这么正大光明地做偷看的事,真的好吗?却只得认命地拿出匕首,在隔断两间的木壁上挖了一个指甲盖大的小洞。 瑟瑟对归箭竖了竖大拇指,将眼睛凑近去看。 隔壁的格局和这边差不多,也是一张临窗的雕花小方桌,配了两张红漆官帽椅。赵安礼站在窗前,神情狼狈,在匆匆忙忙扎汗巾子;卢美娘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 两人都是衣衫不整,赵安礼还好,扎好汗巾子后,不过衣衫下摆皱得厉害些,卢美娘却是仅着了一件绣着秘戏图的大红肚兜,双臂环抱着自己,也不知是冷还是怕,不住发抖。她的衣服先前都被赵安礼剥下丢到了地上,此刻被燕家的下人捡在了手里。 听到卢美娘讨要衣服穿,连氏嗤笑道:“贱人,你做的好事,还敢要衣服?”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子,拿过衣服,三下五除二就绞成了碎布条。 卢美娘面白如纸,又羞又怕,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赵安礼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听到身后卢美娘嘤嘤低泣,不由怜香惜玉之心顿起,忙将自己的外衫解下披在她身上,冲着燕家人嚷道:“你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为难美娘做什么?” 燕晴晴大怒:“美娘,美娘,叫得好生亲热,赵安礼,你究竟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赵安礼怒气冲冲地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燕大娘子何必如此善妒?” 这句话一出,休说燕晴晴,便是瑟瑟都恨不得打死他。赵安礼的脸皮果然有够厚,做出这等事,还敢倒打一耙。 燕晴晴倍觉羞辱,红着眼睛一步步逼向赵安礼:“我善妒?” 赵安礼不屑道:“不然你一个闺阁中的小娘子,泼妇般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你连我赵家的门还没入呢,也管得太早了些?” 燕晴晴怒不可遏,连身子都气得微微发抖,蓦地抬起手,“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到了赵安礼脸上。 燕晴晴是练武之人,动作又快又狠,赵安礼明明看到巴掌落下,竟完全闪避不开,被她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他不由恼羞成怒:“泼妇,果然是泼妇,燕晴晴,你的女德是怎么学的?夫为妻纲,你竟敢如此对我?” “啪”又是一声,另半边脸也挨了一下,和刚刚那下凑了个对。 这一下,疼得连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赵安礼不由又怒又怕,捧着脸怒道:“泼妇,你敢再打!” 燕晴晴冷笑:“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也不会耍嘴皮子,你若不认错,就打到你认错为止。”第三掌又要扇下。 赵安礼“啊”了一声,再也不敢逞强,身子一缩,居然躲到了卢美娘身后。 瑟瑟心中啧啧:赵安礼对这位美娘不是情深得很吗,想着算计阿姐给他们当垫脚石,成全他们郎情妾意。怎么才几个巴掌,就让这位赵官人居然拿他的小情儿当挡箭牌了? 燕晴晴也怔了怔,露出鄙夷之色:“赵安礼,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赵安礼阴着脸道:“燕晴晴,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燕晴晴脸色沉下,开始撸袖子。 赵安礼叫道:“你想做什么?”见燕晴晴不答,只是攥起拳头,不由又怕又恨,颤声道,“你这个泼妇,还敢打我?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我,我要退亲!” 燕晴晴面如霜雪:“退就退!”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从外面急急传入:“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由得你们说退就退?” 瑟瑟正想看是谁来了,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她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偷窥,捂住了嘴,一双杏眼却瞪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