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有点不舒服,所以在家歇着。” 苏拾东点点头。 陈彦林最后瞄了秋芸一眼,才迈步往会场里面走。 “怎么了?”苏拾东握住秋芸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凉,“冷么?手这么凉。” 秋芸依旧低着头,一开口却觉得声音艰涩而又沙哑:“……没事。” 苏拾东掰正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见秋芸面色惨白,他不由蹙起眉头:“哪里不舒服?” 秋芸捂着肚子,痛苦地说:“肚子疼,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 苏拾东将秋芸扶到洗手间门口后,就一直等候在门外,期间拨了通电话给私人医生。 秋芸抱着坐便器,差点把胆汁都呕出来,可是还不够,胃里像有一万把刀片在绞弄着,轻微一个动作,就止不住地开始翻滚。 而其实最痛的是小腹,那种痉挛和胀痛交替的切肤之痛,大抵只有生孩子的时候能与之比对。 秋芸满眼通红,已经疼得汗泪纵横,额前的碎发被浸湿了,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最后疼得没有力气再动,她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回忆太疼,以至于牵一发则动全身。 秋芸梦到前世最后一次扒窃,她被整个村子的人围着殴打,被扯着头发在地上拖着走,裤子和衣服全部磨破了,她被狠狠地踢脑袋,被打得头破血流…… 最后,那个男人出面救下了她。 他之于她,是救赎,真正意义上的救赎。 从此,她脱离了扒手生涯,有了正经的活,成了他工厂里的一名小员工。 她的妹妹再也不用跟着她颠沛流离,不用跟着她挨饿受冻,她们有了栖身之处。 她把自己拾掇得体面干净,不再是衣衫褴褛的打扮。 她终于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女人。 她小心翼翼地怀揣着那份微不足道的爱意,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直到有一天,他握着她的手,告诉她:“遇到你之前,我可以接受家里的任何安排,但现在不能,我不能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曼丽,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凭借惊人的记忆力替做账目,替他记住所有客户名单,替他获得更多人脉,甚至替他扫清一切障碍。 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和她在一起。 本以为这个男人改变了她的一生。 遇到他将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老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却没想到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场浩劫。 那一年,陈家在当地的一个小镇大面积建立化工厂,当时好些家族参与该项目。 却没想到工厂排污堆积在龙水湾的化学物质,竟造成了当时轰动全国的水污染事件。 当地被殃及的村民众多,死伤重病以百单位计数。 自此陈家的工厂被查封,陈家从此一蹶不振。 陈氏夫妇不堪重负,双双跳楼,独留陈彦林一个独子在世。 那晚,卢曼丽在天台上找到陈彦林。 他只是沉默,脸上一片死寂。 她只是抱着他哭,让他千万要振作。 至少他还有她。 可第二天,他却独自去了井家。 第三天,井家对外宣布陈彦林和井上容的婚事。 陈彦林入赘井家。 她不敢相信,她想他一定是为了陈家才委屈自己。 她去井家找他,吃了闭门羹,可还是守在门口苦等。 门前被铁链拴着的恶狗张着血盆大口冲她乱吠。 她吓得双脚打颤,可还是一直等,一直等到了倾盆大雨。 隔着雨幕,她仰头看到阳台上站着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像看着一只可怜虫一样看着她。 最终他走下楼,面色冷峻地说:“卢曼丽,我发现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