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是之前无力反抗的垂死之人,也有足够匹敌的势力,完全不必顾忌自己的身份。当然,若是八族联手,她依然要退避三舍。只可惜,应氏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她肯定。 丹薄媚一瞬取下幂篱,令人震撼又格外熟悉的五官逼入眼帘。惊艳的眉睫,潋滟的丹凤眼,咄咄逼人的眸光,灵气恰似江南月下烟雪的清冷。 丹蓁姬的模样,再过十年他们也忘不了。 长老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呆了半晌才想起让人去禀告家主。 丹薄媚被请入大厅,一群应氏子弟挤在门外看她,窃窃私语。她回头目光落在一处,讶然地笑了笑,彼处的少年便兴奋得眉飞色舞,只当她是在对自己笑。 然而她道:“庆忌,你怎么也在这儿?” “居然也认得他!”众人回头去看同样面色古怪的庆忌,眸光不善。 应余姚看了看庆忌,道:“是朋友?” “大概是。”庆忌想来想去,在周唐翻云覆雨的人,大约只有她一个了。于是上前坐在她一旁,低声三言两语讲了自己的事,最后扫了一眼应余姚呆板的神态,对丹薄媚咬牙道,“我不知学个剑法也会惹出这么多事来,况彼时也是生死关头,别无选择。现在应四爷还未出关,他们不让我走。” 丹薄媚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拍他肩道:“那就恭喜了,我会留下来喝喜酒的。” 庆忌冷冷地瞪她一眼,以剑柄推开她的手,没好气道:“恭喜个什么!你别来火上浇油。是朋友就赶紧想办法帮我一把,我并不想娶应姑娘,娶了她也是害了人。” “难道你还对如昼姑娘放不下?” 庆忌沉默须臾,叹了口气,神色凄冷,低声道:“我就快忘了她。” 丹薄媚心下洞明,那就是还放不下了。遗憾总归是难以释怀的,它永远在那里,让人抓不着,又升起卑微的渴望。 “我看,你还是先待在这儿。”见庆忌又瞪她,丹薄媚笑了笑,摆手道,“不是有意勉强你。我也要在应府留一段时间,就在最近一二月内,将事情办妥。到时你想走,应氏绝留不住你。” 庆忌想了想,也不多问她的事,只点头,神色好看许多,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丹薄媚却正色道:“其实余姚姑娘剑术超群,与你恰好相配,不过日常相处安静了点。反正你也不爱说话,不算毛病。” 庆忌顿时起身就走,理也不理她。 少顷,应家主携一众应氏长辈进来,其中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的六爷应观容也在。 恰在她望过去时,应观容也偏头看她,只一刹那,他呆滞在原地。 是蓁姬…… 她又回来了吗?! 应观容浑身不可遏制地微颤,伫立在大厅中央,深深凝视她的双眸。这眸光熟悉又陌生,也许是她十六年来,经历了太多寒冷的冬日,以至于她的眸光也染上冷冽在骨的霜色。 她仿佛一点儿都没变,又仿佛已经变了许多。这眉,这眼,这耳,这唇,还有如云似泉的长发…… 丹薄媚隐隐觉得应观容看她的神情很不对劲,心知大约认错了人,以为是自己的母亲,便道:“应六爷,见到我为何如此神情?” 应观容恍然回神,见应家主频频对他使眼色,只好快步落座,目光却还落在她身上,回答道:“丹姑娘长得很像你娘。” “是有几分像。六爷好似对我娘很熟悉,可知我生父是哪位?”丹薄媚诚恳地相询,想一想,又补充道,“娘说他不太正常,沉闷死板,很惹人嫌。不知应氏中有无这样的人?” 大厅外响起一阵哄笑,不少年轻人都回头去看应余姚,道:“说的不正是你义父吗?”“原来四叔还有血脉遗落在外,真是看不出来啊!”有人还对丹薄媚笑道,“丹姑娘,你看余姚妹妹像不像你描述的那样?他们父女都是如此。” 应余姚面对众人调侃,面不改色,只盯着她。 丹薄媚看过去,不经意间瞥见庆忌脸色沉了沉,心中暗笑,点头道:“是有些像,不过应姑娘并不惹人嫌,反倒很惹人疼。” 应家主咳了一声,目光扫过众人,顿时大厅内外一片肃静。 他道:“这位姑娘——姑且称你为丹姑娘。倾国艳色的确与当年丹蓁姬像是如出一辙,不过普天之下,容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