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远说:“是。” 脑海闪过第一个似是而非的念头,岑曼不太确定,于是追问:“是谁呀?” 余修远很干脆的回答:“我。” 岑曼大怒,一抬腿就朝他踹过去:“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深褐色的西裤上立即多了一个灰白的鞋印,余修远也不恼,他拉着岑曼的行李箱往卧室走:“你睡主卧还是客房?” 她还留在原地,大声地说:“谁要跟你非法同居!” 余修远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是为你好,你一个人住这房子会怕黑的。” 听见行李箱被打开的声音,岑曼马上冲进了卧室,气急败坏地阻止余修远的动作:“别碰我的东西!” 这趟出门,岑曼带的东西不多,行李箱里装着她必需的衣物、护肤品和日常用品。除此以外,里面还压放着一只体型庞大的大熊布偶。 当行李箱的拉链被拉开,备受挤压的大熊已经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岑曼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脸有几分燥热,她低着头将余修远推开,故作凶狠地说:“没礼貌,你妈妈没教你不能乱碰别人的东西吗?” 就在岑曼想把大熊捡起来的时候,余修远已经先一步将它拿在手里,他打量着那只布偶,饶有兴致地说:“这笨熊很眼熟啊。” 岑曼的神色不太自然:“布偶熊大多都是这个样子的。” 余修远嘴角一牵:“是吗?” 岑曼不回答,她伸手想将大熊拿回来,余修远却将它举过头顶,每次她就要拿到的时候,他又坏心眼地将它换到另一只手。她气结:“还给我!” 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余修远问:“不就是一只熊吗,你急什么?” 她直接忽略他的问题,再一次重复:“还给我!” “出远门也要带着这笨熊,没了它你是睡不着吗?”说着,余修远便将大熊塞到她手上。 岑曼胡乱地说:“我行李箱位置多,我带它来凑数不行吗?” 余修远一连点了几下头,岑曼刚松了口气,他突然话锋一转:“在你毕业那会,我好像也送过你一只布偶熊。” 岑曼的心跳倏地漏了半拍。 他继续说:“那几天我还在琼京跟项目,为了赶回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我差不多有四十八小时没合过眼。当时你可狠心了,我送的花和布偶,你看也不看一眼就扔到了垃圾箱。这熊放不进去,你就放在垃圾箱边上,临走还狠狠地跺了两脚。” 在旁的岑曼静静地听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大熊那张可爱的脸蛋被她掐得变形。 端详过她的表情,余修远才缓缓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跟这只一模一样吧。” 她继续沉默,而大熊的脸蛋亦变形得更加厉害。 尽管她不回应,但余修远还是用陈述的语气说:“等我走了以后,你又把布偶捡回来了吧?不仅捡了回来,还把它当作宝贝……” 岑曼终于按捺不住,她拿起大熊就拼命往余修远身上砸:“你觉得很可笑对吧?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傻瓜,你爱看我笑话就看个够吧!” 岑曼毕业的时候,正好是他俩闹得最凶的那阵子。当时皓空才刚从研发成果被窃那场变故中走出来,公司百废待兴。余修远和欧阳雍都展示浑身解数开拓业务,如此一来,应酬和饭局也渐渐多了起来。 在她毕业前夕,余修远曾经找过她两次。第一次是询问她毕业旅行想去哪里,想借此修补他们的关系。那天岑曼恰好通过了论文答辩,心情一好,她便爽快地答应了。 至于第二次,余修远是在酒桌上被客户灌得半醉,想她想得不行,于是就大晚上跑去她学校找她。那时候他的司机还不是小李,那小伙子有点木呐,看见他衣领上有唇印也不知道提醒一声,结果被岑曼看见了,两人又免不了争吵。他的酒气正上头,说话也没分寸,最终气得岑曼哭着跑掉,之后还拒听他所有来电。 正是因为这场争吵,在毕业典礼那天,岑曼不但拒收了他的毕业礼物,而且还不愿跟他拍照,如今想起也不是全无遗憾。 忆起往事,余修远同样是百感交集。他由着岑曼捶打,后来她的眼泪便失控地滚落下来。他便将她连人带熊地拥入怀里。她哭得身体颤抖,他心里堵得慌,连声音也变得艰涩:“你不是傻瓜,都是我不好……” 第25章 在你的左右(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