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知县冯晨鼻青脸肿,一只胳膊还被绷带吊着,羞愧道:“前日夜间有一伙杀手闯入了衙门,逢人就砍,若非是有西南府的人中途赶来帮忙,只怕微臣也活不到今日。” “混账!”楚渊怒道,“是何人如此大胆?” “那伙人武功极为高强,一见到西南府的人,就仓皇离去了。”冯晨道,“不过根据他们当晚口中所喊,应当是叛军无误。” “口中所喊,喊什么了?”楚渊问。 “这……”冯晨闻言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说。 楚渊道:“怎么,爱卿没听清方才朕的问话?” “他们说,说……”冯晨着实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到后头索性跪地,叩首道,“那伙贼子口出妄言,不值皇上一听。” “爱卿多虑了。”楚渊摇摇头,伸手将他搀扶起来,“一句话而已,朕还不至于为这个治你的罪。也罢,先入城吧。” “是。”冯晨松了口气,令守卫打开了城门。 虽是正午时分,城中却空空荡荡,大街上一个百姓都没有。房屋更是破破烂烂,甚至连道路上都有不少坑,看着像是这几日刚刚补好。 楚渊皱眉。他几年前也曾来过关海城,为了出海去寻段白月,那时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熙攘繁华,街道两旁的铺子里挤满了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狭窄木屋,只要朝着马路开个门,不管卖什么都能赚银子。这才过了短短数年,即便是即将开战,顶多百姓闭门不出,也不该落魄至此。 “回皇上,也是叛军在四处为祸。”冯晨看出他的心事,一进驿馆便道,“最近这一个月,每逢半夜便会有人在街上又打又砸,甚至是四处乱扔轰天雷,没几天,便将城中的房屋毁了大半。” “关海城内驻守着数万海军,对方来了多少人,十几万,还是几十万?!”楚渊语调里写满压抑的怒意。他先前的确曾接到过密函,说楚项派人在城中捣乱,却万没想到会如此满目疮痍。 “皇上息怒。”冯晨跪地,结结巴巴道,“对方,对方只有一人。” 楚渊怒极反笑:“多少?” “虽只有一人,但却会飞天之术。”冯晨道,“我方布下重兵,用连发弓弩也未能将他射下。” 楚渊摇摇头:“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何时?” 冯晨道:“昨夜。“ 温柳年在旁直皱眉,大军今日就会抵达关海城,对方却昨日还在捣乱,这可不单单是胆子大小的问题,而是故意挑衅了。 “去外头打听打听,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渊对身侧的温柳年道,“而后再来向朕禀告。” “是。”温柳年应下来,带着赵越出了门。冯晨擦了把冷汗,又将其余军务一桩一桩上奏,倒都没什么大异常。 天黑之后,楚渊回到卧房,段白月还没回来。 四喜道:“回皇上,西南王下午一直在外头,方才回来了一阵子,便又走了。” “去哪了。”楚渊坐在椅子上,盘算是先去吃些东西垫肚子,还是出去找他。 段白月伸手推开屋门,手里拎着几个油纸包。 四喜公公松了口气,赶忙退出替两人关上了门。 “晚饭又没吃,是不是?”段白月打开一个纸包,“去擦擦手,然后来吃饭。” “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些?”楚渊问,“怎么这么多,也吃不了。” 段白月刮刮他的鼻子:“我也没吃东西,一直在外头打听事情。” 楚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