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日日做菜非酸即辣,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要一道打仗,关系自然要亲近一些的。”陶仁德坚持,“待到南洋平定,这朝廷与西南府的关系,还指不定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都对,都对。”刘大炯双手揣着袖子,就差将“敷衍”二字写在脸上。 陶仁德在他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气不过,于是随手拉了个人过来:“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什么我以为如何?”温柳年问。正在同张大人聊哪家的肘子好吃,就被平白无故拖到了这里评理,他有些茫然。 陶仁德压低声音:“皇上与西南王的关系。” 温柳年立刻正色道:“自然是君臣之谊。” “现在是君臣,将来可就难说了。”陶仁德拐弯抹角暗示他,毕竟西南府狼子野心,大家都是知道的,打完南洋之后,保不准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温柳年发自内心附和:“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也这么想。”将来的确很难说。 “听到没有。”陶仁德用胳膊捣了一下刘大炯,“温大人也这么想。” 刘大炯抽抽嘴角,蹲到一边台阶上,并不是很想说话。 同僚数十载,怎么就没发现,这只老狐狸一旦蠢起来,也是当真令人折服。 “前辈。”段瑶抖落身上的雨滴,推门走进殿中。 “怎么也不撑一把伞。”木痴老人正在做一把木琴,见到他后笑呵呵问,“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段瑶蹲在他身边,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琴身,“前辈要做风芜?” “哟。”木痴老人吃惊,“你还能看出这把琴是风芜?” 段瑶道:“先前在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曾为了查案子去过琴馆,见过不少名琴。” “你去的那家琴馆,叫飞柳亭吧?”木痴老人道,“如今这天下能见到风芜的,可就只剩那一处地方了。” “嗯。”段瑶点头,“也是前辈制的吗?” “不是我,那里的琴,都是古琴。”木痴老人将风芜放在一旁,“今日不教你做琴,教你做别的。” “机关?”段瑶问。 木痴老人道:“你想学机关?” “随口说说而已,我什么都能学。”段瑶道,“在这宫里横竖无事可做,桌椅板凳都成。” 木痴老人笑道:“那今日就做个板凳吧,一步一步慢慢来。” 段瑶很爽快地答应,挽起袖子去隔壁抱了木材过来。 木痴老人教他如何分辨木料,不知不觉的,一晃便过去了一整天。 段瑶抱着板凳往回走,心说明日再做一个,刷上红漆,给哥哥和嫂子大婚用。 “学了整整一天?”段白月在听说此事后,笑道,“平时看瑶儿毛毛躁躁的,还当坐不住,却没想到既能下棋也能做手工匠人。” “或者瑶儿会因此再多一个师父,也说不定。”楚渊道,“木痴前辈先前一直在说,收徒这种事要看缘分,强求不得。瑶儿脑子机灵又嘴甜,理应很讨长辈喜欢。” “都说了,这小鬼命好。”段白月道,“只是木痴前辈年事已高,此番当真要随军一道出海?” “我也说了不用,前辈却执意要跟。”楚渊道,“说鬼木匣的图纸是当初他亲手所制,若不亲手毁了,将来就算进了棺材也良心难安。” “不然让瑶儿再劝劝?”段白月问。 “劝倒是能一直劝,只怕前辈怕是未必肯听。”楚渊道,“不过有小瑾在,小病小灾应当不用担心。”过了阵子,又拍拍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