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摩邪:“……” “他一定会。”段白月又重复了一回,“所以师父要帮我。” “还要怎么帮你,合欢蛊你又不肯要。”南摩邪埋怨,“少受些苦楚,也能多活两年。” 段白月道:“没人知道天辰砂长成什么样。” 南摩邪问:“然后呢?” “此番若金蚕线蛰伏不醒便算了,若是醒了,师父随便差人去外头走一遭,回来找些东西,说是天辰砂便可。”段白月道,“莫要让他再插手此事了。” “随便找来的药物就算吹破天,也治不好你啊。”南摩邪心塞。 段白月道:“治不好便说明天辰砂无用,至少他不会再想着去打翡缅国。” “不打翡缅国,哪来的真天辰砂?”南摩邪围着他转圈,“你可想清楚,这么一闹,将来可就别指望朝廷能帮忙找了。” 段白月道:“一年多前小渊便写过亲笔书函给翡缅国主,结果如何?” 南摩邪:“……” “杳无音讯石沉大海,说明对方根本就不愿出手相助,既然如此,朝廷的名号应当也没什么用。”段白月道,“何必又要让他再为难。”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舍得罢了。”南摩邪摇头,“其余事情都好说,此事关乎你的性命,万一找不到解药,死了怎么办?” 段白月道:“师父说话果真是直白。” 南摩邪斟酌了一下用词,道:“驾鹤西归。” 段白月失笑:“师父埋两年都能活,徒弟说不定也能试试。” “试个屁,菩提心经也就是上回为了疗伤,才勉强练了两招,还想着能活。”南摩邪道,“也罢,天辰砂再想想别的办法,不过这菩提心经,你务必得继续练下去,不单单是那几页,而是从头到尾九九八十一招式,一招也不能漏。” 段白月摇头:“练得神功盖世,半人半鬼?” “半人半鬼也比死了要好。”南摩邪兜头就是一巴掌,“金蚕线已经开始躁动,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否则我就去告诉你那心上人,说你阳根不举,还是趁早分了好。” 段白月:“……” 嗯? 与南摩邪聊了许久,段白月方才回到隔壁寝宫,楚渊也依旧没有睡,正靠在床头出神,听到他进门,方才扭头看了一眼。 段白月道:“与师父多聊了几句,回来晚了。” “在说什么?”楚渊问。 “也没什么。”段白月坐在床边,“只是过段日子,我或许要去闭关几日。” “嗯?”楚渊皱眉,“又是因为金蚕线?” 段白月点头。 楚渊道:“上回发作不是这月。” “蛊虫毕竟是活物,早醒几日晚醒几日,算不得什么大事。”段白月道,“只要它依旧是一年醒一回,便无妨。” “若是早日闭关,会好些吗?”楚渊又问。想起上回他在欢天寨时的生不如死,依旧觉得有些心悸。 “自然,上次是因为在蛊毒发作之时强行运功,这回我什么都不做了,金蚕线一醒便立刻去暗室运功疗伤,又有师父在,不会出事的。” “只有南前辈吗?”楚渊问。 “嗯?”段白月不解。 楚渊道:“你前几日所说,行宫中的那位神秘老者,听起来像是颇有身份,或许能帮上忙也说不准。” “那位前辈的确一眼便看出我身中蛊毒,可也并未说要替我解毒。”段白月道,“应当也是无能为力。” “问都没问过,怎么就知道是无能为力。”楚渊道,“我明日去试试看。” 段白月道:“前辈像是不喜被人打扰。” 楚渊摇头:“金蚕线发作又不是什么好事,那位前辈若是不肯或不会,那便另当别论,可至少也要先问问看。” 段白月扶住他的肩膀:“若是非要问,我再去找一回便是。” 楚渊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段白月失笑:“我瞒着你的事情可多了去,若是件件上报,怕是要说到明年。西南边陲各般事,十件有九件是写给那位太傅大人看的,至于实情是如何,我知道你不想看,也没必要看。” 楚渊与他对视。 段白月道:“嗯?” 楚渊开口叫:“四喜。” 段白月:“……” 四喜公公一路小跑进来,笑容满面道:“皇上。” 楚渊道:“送西南王出去。” 四喜:“……” 段白月在背后悄悄摸摸挥手,示意他出去。 楚渊掀开被子下床,继续道:“摆驾,去那处小宅里看看。” 四喜左右为难。 段白月道:“深夜多有打扰,若那位前辈一怒之下不肯再帮忙,岂非得不偿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