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运河扩建或是西北战事布局,却没料到居然是选妃立后之事。 “为何不说话?”见他一直沉默,楚渊语气似有不悦。 “回皇上,依照草民所见,这西北战事也拖不了多久。”温柳年清清嗓子,朗声答道,“不出三年,定能将漠北叛军逐回胡塔河以北,还边境百姓安宁。” “为何?”楚渊饶有兴致。 温柳年赶紧道:“自然是因为皇上威震九州。” 此言一出,其余官员都很佩服,马屁自然是谁都要拍的,但如此赤裸而又无丝毫掩饰的马屁,也算是少见。 楚渊嘴角一勾。 “也因为如这位大人所言,在此之前,先皇已经花了二十年时间来清剿叛军。”温柳年继续道,“漠北各部虽说勇猛善战,却不比我大楚粮草充足,近年之所以频频犯我边境,一是狼子野心,更多却是因为经过多年征战,整片草原早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根本无暇安心储备粮草,只能靠硬抢,否则只怕连下个冬天都撑不过去。” “那又如何?”王大人不屑,“漠北一族向来逐水草而居,又不是只有这两年才如此。” “但频频战败却只有这两年。”温柳年道,“漠北兵的确骁勇,但打仗靠的不仅有体格,还有谋略。先皇在位期间,漠北部族首领是号称大漠胡狼的勘哈,虽说此人最终被我大楚将士斩杀于虎儿河,却到底是个谋略出众的军事家,不算好对付。而如今漠北各部皆为散兵游勇,好不容易前段时间刚被其中一族勉强统一,尚未成大气候,与当年规模不可同日而语。而我大楚将士却正是兵强马壮之时,经过这么多年累积,早已深谙大漠作战之法,大将军沈千帆治军有方攻无不克,最重要的,吾皇如此英明神武,区区漠北匪帮,又何以为患?” “既是不足为患,那便更该考虑立后大事,选召秀女充盈后宫。”王大人强硬道,“为何还要等?” “选召秀女说来简单,背后却是数以万计的银两花销。前些年江南水患频发,朝廷不惜耗费巨资将运河改道。不知这位大人可曾亲眼去看过,直至今日,仍有万千劳工顶着严寒酷暑日夜劳作,就算离家只有十几里地,也难得回去陪妻儿,只为能在今年汛期前完工,保住千里沃土鱼米之乡。”温柳年掷地有声道,“若在此时广选秀女,一来会给原本就事务繁杂的江南府多添一桩大事,再者百姓心中,只怕也会颇有微词。” 朝中一片沉默。 “皇上为国事不眠不休,当真殚精竭虑心系天下。若是先皇知晓,定然也会感动落泪深为欣慰啊。”温柳年语调颤抖言辞悲切,就差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众爱卿可还有话要说?”楚渊摸摸下巴。 殿下无一人应答。 “这份是今年的科考试卷。”楚渊示意四喜端下去,给众大臣传阅,“温爱卿在考试当日身体抱恙,没能写完文章,只是文采太过斐然,太傅便自作主张呈给了朕。这事本不合规矩,所以想问问看诸位爱卿,这个探花郎,朕是给还是不给。” 这都温爱卿了,莫说是探花,即便是状元,也没人敢说不是。于是众臣纷纷点头,连称恭喜。 “是考试当日恰巧不适,还是一直便身染疾病?”王大人在一旁斜眼问。 温柳年挠挠脸,不好意思道:“在科举前日忍不住吃了两只烤鸭,所以腹痛如绞。” 楚渊失笑。 王大人:“……” “张爱卿。”楚渊道,“这半份试卷若是看完了,便交给后头李大人吧,他已经踮脚瞄了许久。” 其余人都笑出声来,工部侍郎张黎回神,躬身道:“文章虽只有寥寥数语,但其中提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