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郡主,费力把怀里几匹搁了桌上,供她挑选。 顾妧感受着云锦滑溜手感,丹蔻同色,洋溢喜气,眼前不由浮现起自己凤冠霞帔嫁予宋弘璟的画面,眸中掠过异彩,沉吟道。“就这匹罢,我给你五日时间,俞时小心性命。”她等不起,越是近在眼前,就越想占为己有,中原人讲求的名分,她亦看中,五日过后,不论是人醒还是未醒,婚礼照常举行。 “五日……”因是手工赶制,老师傅仍觉得时间紧张,然止在顾妧强势的目光中,应了下来。 随即拿了尺子替顾妧丈量,小徒弟作了记录,随后转向床上躺着的宋弘璟,靠着随侍帮忙,踮着脚才堪堪碰了宋弘璟肩头,一边腹诽这人吃什么长那么高,一边费劲够着,却不期然撞上一对黑沉眸子,惊叫一声倒了后头,得亏小徒弟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摔折腰。 老师傅哎哟唤着,捂着胸口,显然给吓得不轻,换谁被这如狼般直愣愣的目光盯着都会吓出病来。顾妧却是一把推开人,站了宋弘璟跟前满是喜色,“你醒了!” 宋弘璟的目光从老师傅转到顾妧身上,眸色沉沉,并无言语,似乎是在观察。 顾妧笑得眉眼弯弯,对上他的打量,任由他瞧看,一手摸向手腕处的银铃,轻轻甩动两下,铃铛无声而动,宋弘璟却一下捧住了脑袋,踉跄后退,倒坐在床榻上,扶着脑袋显了痛苦神色。 铃动倏然而止,顾妧自是不忍心上前,“弘璟!” 宋弘璟抬眸,对上女子紧张神色,张了张口似乎想唤名字,溜到嘴边硬是记忆全无,只眼神透了眷恋。“我……叫弘璟?你是……” 顾妧何曾被他如此注视,一颗芳心如小鹿乱蹦,但听他说话,瞬间反应过来,应当是体内蛊毒奏效,从此宋弘璟便忘了前尘,在她身边,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你唤我妧儿的忘记了吗?我们快要成亲了,我是你的妻。” “妧……儿?”宋弘璟呐呐重复,却觉得极是陌生,妻子……么?不知为何,脑袋复又痛了起来,额上沁出薄汗,极是忍耐,然握着顾妧手腕的手却是温柔相待。 顾妧抑着心底激动,眸中是□□裸的情深与共,咬唇说道,“若真不记得了,就不要想了,我慢慢说与你听。” “……好。” 而此时离曜城百里外的京城已是风云暗涌,骆王进京,五万大军于城郊安营扎寨,自己亲率一支亲卫队进城,入宫探望过太后,与景元帝相谈甚欢,甚至被邀留宿宫中,跌破了一众熟知当年事情的朝臣,然更出人意料的是兄弟俩不止重修旧好,景元帝在自身身体不佳,孩子们尚未成年的情况下,将皇位禅让,这一举实实在在惊了朝野上下。 平阳侯等但凡有质疑的,都被骆王秘密控制,城外大军虎视眈眈,是以未过两日,再无异声,都知道骆王这是反了,而景元帝恐怕也是被控制了。 是夜,一辆马车从将军府偏门疾驰离开,临到城门口,用的是项允沣的出城牌子,道是办事。项瑶蜷缩在马车内衬隔板躲过搜查,待放行后,苏念秋将隔板折叠搁下,扶了人出来。 马车疾驰在寂静官道,项瑶瘦弱的身子堪堪忍着颠簸,一双杏眸在黑夜中却是亮得惊人。 苏念秋似是欲言又止,瞧着她模样半晌,开了口道,“许这只是二哥猜测,你……”抱了希望越大,怕到时候失望就更大。 二哥给宋弘璟送物资,不乏药材,与当地药商亦有交道,寻求当地稀缺药材运回京城,也就是这机会发现骆王府恰好在宋弘璟死讯后买了大批止血等重伤药材,故此大胆作了猜测,宋弘璟还活着。 而项瑶得知后便不顾要出城,依着当下情况,她的身份敏感,只怕连城门都出不了,她便主动担起护送她之责,可此行去,要是二哥猜测错误…… 大抵瞧出她神色意思,项瑶像是急于旁人认可似说道,“我知道我说宋弘璟没死你们都当我是不愿承认,可我真的感觉,他还活着。”可以说是直觉,虽是虚无,可她真能切切实实感受到。 苏念秋被她抓了手,看她眼眸发亮,心底却不无担忧,这些日子以来在他们都觉得她撑不下去时这人都挺了过来,她不知道若是真到了曜城发现是一场空后,这人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他一定在等我。”项瑶望着无尽夜色,露了这些时日以来头一次笑容。 ☆、126|110. 马车从京城出发不眠不休跑了三天,于第四日清晨到的曜城,得亏是项允沣亲挑的紫燕骝,也给累得趴下,车夫随着伙计把马牵进了客栈马厩,打了个呵欠去睡觉,直叹这活要命。 “你也去休息会儿罢。”苏念秋看着三日来几乎都没阖眼过的项瑶,见她反而愈显精神,怕物极必反,已是强弩之末。 “我不累,你去歇会儿,我想去外头看看。”项瑶犹记挂着宋弘璟的下落,心不在焉道,搁置了行礼,便想去外面。 苏念秋见她那模样忙是伸手拉了她一把,哪里放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