颚被捏在他手里,被逼着对视,身上的痛楚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听着男子执着的问题,心底愈发荒凉,最后像是绝望了般,突然问道,“王爷您爱过燕姝么?” 顾玄晔神色渐冷,抿唇不语。 燕姝等了良久,忽而弯了弯嘴角,自顾说道,“可我是爱的。”且爱惨了,燕姝在心底如是说道,随后敛了凄色,“没有谁指使,从始至终燕姝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若说错,大概是错在了遇见您的时候。” 说罢,紧紧闭上眼,再不置一词。 顾玄晔冷眸凝视她良久,心中转过万般想法,最后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地对顾南吩咐道,“不能留,处理得干净些。” …… 玉笙苑,冰纹格的窗子开了半扇,窗边种着两株叶片肥厚的芭蕉,长成合抱之姿,风一吹,簌簌而动,些许青涩气息飘进屋子。 临窗书案前,少女单薄的翦影融在通明烛火的橘色暖晕中,手捧书卷,神情专注,翘檐下清凌凌的铜铃响,都不曾入耳,仿若岁月静止,安静美好。 正从窗子翻爬进来的项允沣一抬头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不过近半月没见,瞧着好像又有些变了,倒不是模样,而是那身气质,加上原本就生得好,叫他都快转不开眼去。 这么一走神,屁股无意识地往窗台上一坐,顿时唉哟一声叫唤,从窗子上翻落下来,惊动了屋子里看书的人。 “允沣哥哥?” “……妹子,还没睡呢。”项允沣呲牙咧嘴地揉了两下后背,竭力想在项瑶面前维持住哥哥的尊严,赶紧将手里的匣子递过去。 项瑶搁下了手里的书卷,问道,“什么东西?” “一些紧俏的西域首饰,谢谢妹子对柳姨娘开恩,我知道我那娘性子,给妹妹惹了麻烦。” 项瑶笑了笑,不甚在意,这么一说倒是大大方方的收了匣子,也让项允沛不再为难,瞥见眼前人强忍到快扭曲的表情,心里有些好笑。随即调侃道:“三叔打你板子的时候怎么不忍着,那声儿整座府都听见了。” 项允沣嘴角一抽,像是回想,“不至于罢……” “就你这一走十天半月没个讯儿,几十藤板还是轻的了,害我们担惊受怕。”项瑶说到这也是来气,要不是自己借出了五十两,怕项允沣因此遭了什么难,那她可就罪过大了。 “咳,好妹妹,别生气,我这不是忘了么。”项允沣连忙赔罪,嬉皮笑脸地挨近了道,“我这趟跑得值,咱们赚大发了!” 项瑶挑眉看他。 “我从滇南运了近百斤的玉石原料回来,只花了一百两,同宝玉楼的掌柜合作,开设赌石,短短两天就抢购一空,不止把本儿赚了回来,还整整翻了百番!”项允沣说到这不无得意。 “一万两?!”这下连项瑶都有些不淡定了。 项允沣点了点头,“不过这趟事儿能成不光是我一人,别人出的主意路子,我瞧着好才硬是占了一半,外加跑腿的活儿,所以赚的得跟人家五五分。” 五五分成也能有个五千两,本金就五十两,赚得算不少。项瑶不由笑眯眯地看向他,直把后者看得背脊发凉,从怀里摸出锦袋递了五十两银票过去。 “喏,这是本金一分不少,明个程三儿分利,咱们一块儿去呗。” 项瑶收了银票,想也没想地道了不去,她一个姑娘家掺和这不成样子。 “别啊,我爹罚了我禁闭,不准我出苑子,我是偷摸溜出来的,还指着你明日带我出去!”项允沣一听有些急了道。 “反正合伙的是你那些狐朋狗友,让人送过来不就成了。”项瑶也不上当,直直指出道。 项允沣一噎,晓得他这妹妹不好糊弄,只得耷拉个脸道,“你不知道,程三儿虽说是城里首富儿子,比谁都精,我要不在,他不定怎么分我那份儿,好妹妹就当哥哥求你了,帮人帮到底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