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往里走,卫萧满目担忧的跟上,谢珩道:“去告诉谢策,我有军情与他商议。” 然而等谢策去到谢珩的营帐,却发现他人不在,淡然的脸色立刻沉了几分,转身便往外走。 雪嫣千避万避,不想还是被谢珩挡了去路,四目相对,雪嫣眼里都太多情绪来不及藏起,只能别过头快步离开。 谢珩看着她避闪不及的样子,心头蓦然抽疼,“雪嫣。” 雪嫣维持着镇定,客气而生疏的朝他笑笑,“往后,你还是称我顾姑娘为好。” 谢珩始终不相信,也不接受雪嫣会变心,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竭力压着心痛道:“这里不时你该来的地方,我安排人马送你回去。” 雪嫣鼻子涌上不能遏制的酸楚,到这个时候他还要来关心她吗,她怎么受得起,她逼着自己不能后退,不能犹豫,“谢策会保护好我,就不烦劳大公子了。” 谢珩眼底的苦痛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袭来,心里像是被生生剥去了一块血肉。 雪嫣漠然从谢珩身旁走过,在擦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保护好自己……平安。” 一定要平安。 平安,就够了。 谢珩眼中飞快闪过什么,极快伸手,却在看到雪嫣紧颦的眉眼时,又将手放了下来,重重阖上眼帘。 谁也没有注意到,百米开外,谢策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许久许久。 军营很大,如果不是刻意,两个人想要相见并不容易,而那日之后,雪嫣与谢珩一次都没有再见到过。 * 平乱之战一直从夏末打到秋初,每隔三日就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报送到长安城,仅仅两月余的光景,燕王的叛军就被谢策所率的兵马打的接连退兵百里,驻扎在峪山。 赵令崖面对一封封的捷报却并不满意,“既然已将敌军困至维谷,就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 前线探子道:“回皇上,峪山地势奇险,极易设埋伏,故而谢将军才迟迟没有出兵。” 赵令崖蹙眉,“燕王一日不伏诛,朕如何安天下百姓之心,如何向先皇交代。传朕旨意,一月内,必须攻下峪山。” “许谨。” 赵令崖抬目看向司礼监秉笔太监许谨。 许谨是赵令崖一首提拔上来的,他恭敬走到殿中,拱手:“微臣在。” 赵令崖道:“朕命你为平乱监军,即刻赶赴前线。” 谢老侯爷脸色微变,“皇上,战场之上可谓千一发动全身,哪怕天象之变都会影响战事。” “舅舅稍安勿躁。”赵令崖语气安抚,“朕会再下旨命赵将军自都护府拨军三万,自北路赶至欲山曾援。” 谢老候见赵令崖心意已决,知道再说以无用,不过有都护府的三万军马,应当不会有问题。 * “圣旨到——” 将士快步进到营内通传。 谢策停下与众将领的谈话,走出帐外,看到许瑾手执圣旨从马车里下来,谢策静默许久,目线轻扬,眼中划过了然却冷的笑意。 众人走上前接旨,许谨宣读完赵令崖的旨意后,除去谢策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程副将更是直接炸声:“一个月?燕王那狗贼不知囤了多少粮草,躲在峪山头都不出伸出来,怎么打?” 谢策示意他住口,接过圣旨对许谨道:“许掌印舟车劳顿,来人,送许掌印去营帐休息。” 许谨朝程副将看了一眼,“程副将说错了,自圣山下旨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旬,所以只剩不到二十日。” 程副将眼里直接冒了火,许谨无视他又朝谢策笑道:“谢将军万不可辜负皇上对将军的厚望。” 待许谨一走远,程副将就大骂了起来,“皇上竟然让一个阉人来当监军,把都不带,他懂打仗吗?拿着个鸡毛当令箭。” 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