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路过桃树时,上头的人动了。 初春时节桃花初开,苏兰毓自树梢落下,桃花花瓣漫天飞舞,将她衬得愈发娇艳,仿若桃花仙入了人间。 苏兰毓携着桃花落在姜滢面前,张扬而又肆意的打量姜滢,但眼底并无恶意,更多的是好奇与惊艳。 姜滢眼中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周围的丫鬟一阵惊呼后,纷纷俯身见礼:“见过小郡主。” 姜滢这才莞尔一笑:“原来是小郡主,我还道是天上的小仙子下凡了。” 她的语气和软,唇边带着盈盈笑意,将恭维的话说的无比真诚。 骄傲的小郡主当即就粲然一笑:“兰毓给表嫂请安。” 小表嫂不仅人美,声音也好听,说话更好听。 表哥还真是有福气。 听到那声表嫂,姜滢略带娇羞的垂眸,声音愈发柔和:“小郡主怎么来这里了。” 苏兰毓耸了耸肩:“本是来给表哥过生辰的,谁知表哥突然遇刺,哥哥与陆知景都去看表哥了,我没处去,便随便走走,没想到遇见了表嫂。” “这是给表哥做的长寿面吗,闻起来好香。” 她才不是随便走走,是特意来寻人的。 表姐清冷的很,她们自来就说不上几句话,更准确的来说是除了高家三姑娘,她就没见表姐与谁亲近过,高三姑娘早些年骄傲活跃,还算好相处,可不知高三姑娘这几年是撞了什么邪,突然就喜欢上了表哥,性情也变了不少,跟表姐闹了好长一段日子了。 她早前便听哥哥说表嫂性子温软,很好相处,便去昭和殿寻人,下人说表嫂来了厨房,她就找了过来。 要不怎么说人和人讲究一个缘分呢,苏兰毓不是没见过弱不禁风的闺阁姑娘,可都生不出亲近之意,但今儿才一见姜滢她就觉得喜欢,缘由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 “嗯,今日晚膳在昭和殿用,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姜滢感受到苏兰毓散发出来的善意,自然也回以和善。 且初次照面,她也很喜欢这位娇艳灵动的小郡主。 二人在仆从的簇拥下,有说有笑的前往饭厅。 一个骄纵恣意,一个温婉和煦,截然不同的性子,却相处的极其融洽。 好像一些人是上天注定要有羁绊的,自然就能一见如故。 夜幕降临,生辰宴也拉开了序幕。 今儿的宸王府可谓是一会儿愁云遍布,一会儿欢天喜地。 宸王妃直到现在还有些后怕,脸上都没什么血色。 “今儿可真是叫宋院首吓得不轻,说什么只有三成把握,结果一副药便解了毒,这宋院首净会吓唬人。”宸王妃确认萧瑢真的无碍后,才埋怨道。 宸王顺着她的话接道:“就是,改明儿得说说他去,可不能这样吓人。” 陆知景是宸王府的常客,也是宸王夫妇看着长大的,关系自然亲厚,遂也义愤填膺道:“对对对,我明儿就去薅他几根胡须给王妃娘娘报仇。” 但凡是自己人都知晓宸王妃常年在喝药,经不起刺激,小辈们也是十年如一日的哄着王妃,是半点不敢惹她生气。 宸王妃被他们一人一句哄的终于终于展颜,佯瞪了眼宸王后,慈和的看向陆知景:“有些日子没瞧见阿景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与勇昌侯府的姑娘相处的如何?” 陆知景笑容一顿,但很快便又嘿嘿一笑,给宸王妃夹了一筷子菜:“王妃娘娘,您放心,都好着呢。” “今儿是长明的生辰,我可不能喧宾夺主。” 被这么一打岔,宸王妃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众人也在此时举杯为萧瑢庆生。 萧瑢受了伤不能饮酒,便以茶代替。 有陆知景这个话痨,席间很快就热闹了起来,但宸王与宸王妃没多久便先离席,将后半夜的欢腾留给了年轻人们。 长辈一走,小辈们就更活跃了。 一桌子人挨个的给萧瑢敬酒,即便是茶水,萧瑢都喝的快吐了。 后来在陆知景的起哄下,又玩起了行酒令,酒过三巡,除了萧瑢与同样不饮酒的姜滢外,其余人都是一副醉意朦胧的姿态。 喝到兴头上,还提议轮流献艺。 陆知景最先来,他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对月饮了一首诗。 这首诗叙说着一个男子已有心悦之人,却与他人定下了婚约,只能将那份不能言说的心思藏在内心最深处,只敢夜深人静时说与月亮听。 明明是一位随性肆意的少年郎,此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却格外的悲伤寂寥。 苏兰毓看的稀奇不已:“没想到浪荡不羁的陆纨绔还有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