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都不好说的。 就是褚韶华自己,每每想到自己升起的这个念头也会暗暗的鄙视自己个儿,那就是,褚韶华觉着,自己忙这许久操持卖鞋的事,如今也看到利润了,别个不说,辛苦钱总得给她几个吧。 结果,没人提这事儿。 褚韶华当然更不好提,毕竟,还没分家,什么都是公中的。她这个时候提钱,也显得不好,何况,她做儿媳妇的,儿子还没说半句哪,儿媳妇就想要工钱,不说公公陈老爷愿不愿意,婆婆陈太太就得先疯了不可! 所以,这事儿既没人提,褚韶华也不是能提的。 褚韶华虽知道家里的铺子早晚也是自家的,毕竟大顺哥是长子,这年头分家,长子都是得大头的,褚韶华这也不是给别人干活,以后都是她和大顺哥的家业。 只是,褚韶华这样的性子,哪怕以后这铺子生意是她的,这就仿佛你跟太子说,以后江山都是你的,太子就能满足吗? 褚韶华把鞋的生意销路打开,不论公公还是大顺哥都是生意上的熟手,由他们接管鞋子生意,也就不消褚韶华太过操心了。褚韶华给自己寻的第二份营生是:陪太太奶奶们买衣裳。 …… 这营生说起来,也没个具体名字,在褚韶华之前,估计也没人做过这事。而这生意开始的褚韶华都没意识到这是一项生意之时,褚韶华与后邻周太太交好。 周太太就爱收拾打扮,初时褚韶华也没衣裳料子折腾,后来,陈大顺想了个让媳妇裁新衣当活招牌的主意,主要是媳妇眼光好,凡褚韶华挑的料子,都十分好卖。褚韶华开始换着花样裁衣裳时,跟周太太越发有共同语言,就是从周太太这里,不知给家里带来多少生意。 褚韶华的衣裳料子都是自家铺子的活招牌,周太太则不同,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周太太说,“明儿你跟我一起去挑几样料子。” 褚韶华就与周太太去了,从此,她就常同周太太一道出门。 衣裳、首饰、鞋子、配件…… 跟着这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奶奶们,褚韶华着实见识不少。而且,褚韶华当真有个本事,别人如何大买特买,大置特置,褚韶华是啥都不买的,她就跟着提些意见,出出主意,帮着提提东西啥的。 说来,这也算褚韶华的一大好处,别看她性情刚烈,但做事时颇是能屈能伸,很能做小伏低,毕竟有其利益所在嘛。褚韶华跟着这些太太奶奶们出门,依陈太太的性子,哪里可能视而不见。可事实上,陈太太还挺支持,因为褚韶华每次回家都会貌似不经义的同陈太太说起,“今儿我陪张太太去咱们柜上挑了四块料子。” 陈太太向来重实惠,既然褚韶华出门对铺子生意有好处,她再向儿子丈夫确认褚韶华说的是实话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除此之外,褚韶华对于人情往来更加用心。她精心的给每个设立了档案,虽则现下褚韶华还不大知道档案是什么,但她已经这样做了。她会记下每个认识人的名字,她们的生辰日期,各自的一些特别爱好,每个人的一些小习惯等等。在褚韶华知道的,她怕自己忘了,都会做各自记录。然后,适时又不打扰别人的与人来往。 还有潘家那里,褚韶华也时常过去,其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潘家这样的条件摆着,一看就是什么都不缺的。邵东家夫妇在老家知道儿媳妇怀孕的消息,还托家里掌柜带了两车的东西来,虽是乡下物什,也都是公婆的心意,是给儿媳妇安胎用的。邵太太很想过来北京看望儿媳妇,还是叫丈夫劝住了。 邵东家说的,“亲家那里什么都不缺,儿媳妇又是住在娘家,谁能委屈她呢。倒是咱们一去,公婆和儿媳妇毕竟是隔了一层的,咱们过去,亲家必要张罗接待,到时反是给亲家添事,倒不如多给儿媳妇送些补养品。咱们这里虽是乡下,东西或不及城里的鲜亮,可城里的吃食,又有哪一样不是乡下产了再送到城里售卖的呢。” 尽管特别记挂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邵太太还是叫丈夫给劝住了,又转头忙活起给儿媳妇安胎补身子的营养品来。 褚韶华则是每月去个一两次,一则去看望潘小姐,二则她也会给邵太太写信,邮局很方便,潘小姐是个什么情况,她都会跟潘太太说一说。这事儿,褚韶华也没瞒着潘家,她会在不经意间提个一句半句的,“邵家伯母很记挂嫂子,来信常跟我说,我回信时也会写上几句嫂子的情况。嫂子想必也没少给邵伯母写信,邵伯母就担心你总是记挂着他们老两口,报喜不报忧的。” 潘玉回头思量褚韶华这话,与母亲道,“妈,你说韶华的意思是不是叫我多给公婆写信啊。” 潘太太道,“可不是嘛,这些天光忙你这怀身子的事了,虽说已经写信给亲家知道。可亲家毕竟就女婿一个孩子,未免更看重孙辈。你眼下也不忙,不妨每月写一封信给亲家寄过去,也省得叫亲家挂心。” 潘玉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