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架不住倪蓉催。 头顶的白炽灯刺眼,魏长明说完之后就没了动静,等着她的答复。 “我可以先把一半的钱转到你的账户,舅舅,”逢冬的下巴安静地窝在围巾里,食指慢慢地从冰凉的手机屏幕划过,“但是那天的故事,我能听完吗?” 那个中途停下的,关于魏子蓁为什么突然嫁到镀城的故事。 魏长明的神色明显凝固起来,像是在做什么斗争。 逢冬站在玄关的一角,看外面漆黑的天,铁栅栏上外皮剥落的风干葫芦,还有魏长明松弛的眼袋,欲言又止的神色。 主卧里传来倪蓉阴阳怪气的冷哼。 魏长明的目光闪烁一下,心理斗争很快结束。 “行。” 晚上的时候逢冬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她贴着反锁的门板,耳边是男人粗鲁肮脏的咒骂,她的手背在身后转门锁,门锁生了锈,她压着动作,呼吸近乎停止,胸腔的空气一寸寸挤压干净,手指很轻地颤,最后门开了,她踉跄着往外跑。 背后很快有脚步声追上来。 她的额角,后脊,掌心都浸着冷汗,然后身后被人推了一把。 魏子蓁的声音响起来。 “阿冬,是佚?妈没用。” “别回镀城了,去做你想做的事。” “永远别回这里了。” 像是从悬崖踩空,她陡然睁开眼,身上一片湿腻,手机屏幕显示凌晨十二点零七分,两分钟前一个未接来电。 备注是孟莹。 她回拨过去,对面接听的不是孟莹。 “她喝多了,我们用她的指纹解了锁,联系不上她家人,只能挨个试通讯录里的名字。” 十二点二十七分,逢冬打车到了小京都。 里头暖气足,她拉开棉袄拉链,露出里面的黑色针织衫,单排扣,漂亮的腰线若隐若现。 一堆目光刷刷往这边转。 成许正好从大厅这边过,也往这边看了几眼,回去的时候没忍住提一嘴。 “外边站一姑娘,看着又纯又欲。” 陈北炙坐在里边的卡座调酒,酒杯卡在虎口,翘着二郎腿,懒散后靠。 章子坐他对面,一脸生无可恋。 两人在玩摇骰子,章子提的议,输一次朋友圈发一张丑照,他原本仗着自己学过点,想搞陈北炙,结果陈北炙把把赢,章子的丑照都快凑够九宫格了。 戚辰在旁边看完战况,心有戚戚地想还好没凑这个热闹。 陈北炙又开始摇,手肘慢悠悠的转,里边的骰子哗啦啦地响,他这个人坏啊,深谙怎么从心里上击溃对手,他这么不紧不慢地摇,章子都快紧张死了。 成许也凑过来观战,一边观战一边惦记着大厅的姑娘。 “瞅着挺眼熟,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我要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定得记得啊,对了,戚辰,是不是你小女神?” 章子在揭盖子,一手心的汗,他再输一次,小时候跑泥坑学大象打滚的照片都快让陈北炙给翻出来了。 结果盖子揭开,陈北炙输了。 终于马失前蹄,输了一局。 戚辰的眼都亮了,立马跟章子凑在一块开始翻,然后发现这人从小帅到大,幼稚园的时候就被小姑娘送糖,堆一桌角。 陈北炙那时候就很有商业头脑,这些糖被他拿去用于社交,那时候他特讨厌手工课,其实不只是陈北炙,成许跟章子也讨厌。 吃过陈北炙糖的小朋友会帮他做手工作业。 成许跟章子在那儿费劲巴拉研究的时候,陈北炙就坐旁边慢悠悠地吃糖,享受他糖果社交的成果。 也是从小坏到大。 戚辰跟章子还在那儿兴致勃勃地挑,陈北炙站起来,伸手去捞一边的烟盒跟打火机:“出去抽根烟。” 路过戚辰身边时,看见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