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嫡妻是个不会低头的人。 而自幼丧父的吴怡一直在寄人篱下的状态中渡过自己的童年,她懂得婉转,知道怎样伏低做小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柴晋拉过吴怡放在门上的手,并不如养尊处优的柳澄芳那般细腻光滑,略显粗糙。柴晋猜测她之前应当是吃了不少苦的,不免有些心疼,打定了主意要多关照吴怡几分。 吴怡一直仔细观察着柴晋的表情,此时见他面色软和了几分,便借机道:“王爷……” “嗯?”柴晋摩挲着吴怡的手,挑眉看着她。 “妾身觉得……阿慎毕竟人小福薄,特地给他办个大公子都不曾办过的半岁宴,恐怕折煞了他的福气。”吴怡用满盛着柔情蜜意的双眼望着柴晋,“不若咱们趁着佛诞,办个素宴?老王妃素来笃信菩萨,也好借机给老王妃祈福,愿菩萨能保佑长命百岁。” 吴怡双手合十,闭上眼,以此在柴晋面前显示出自己的心诚。 对比柳澄芳对自己母亲明里暗里的不满,柴晋觉得吴怡真真是贴心。“就依你。” “那妾身就多谢王爷厚爱了。”吴怡笑眯眯地向柴晋一福。 柳澄芳在听说自己提出的庶子半岁宴改成佛诞素宴后不可置否。只要能开办宴席,无论是什么自己都不在乎。她略带嘲讽地对柴晋道:“吴姨娘还真是个细心人,亏得她能想到给娘祈福。” 从那次柳澄芳回娘家搬来柳太傅和柳夫人两个救兵之后,柴晋和她面上似乎是和好了。但感情到底有了裂痕,不复从前。许多以前柴晋觉得自己可以忍下的事情,现在有了吴怡的对比,就成了无法忍受的。 柴晋不满道:“你就不能学学她?若是你也在娘跟前好好侍奉,娘怎么会一直对你不冷不淡的。” 柳澄芳两眉一竖,指着自己,道:“哦?你的意思是我不孝了?这个名头我可不担着,你自己说,我哪里对娘不好了?少吃少穿了?病了的时候我没在榻前服侍?还是不曾请安?柴晋,你是不是被那个贱人给迷了心智,怎么什么事都往我头上栽?” 她冷笑,“这枕头风吹得可真是灵光,看来过些日子我这嫡妃就该让贤了。” “你能不能别整日就车轱辘这些话?”柴晋拍案而起,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不可救药!” “你!”柳澄芳看着柴晋负气而去的背影,自己也气得不行。 无论柳澄芳和柴晋再如何置气,吴怡所提出的佛诞素宴还是照常举办了。 柴母听说是吴怡提出的,笑眯了眼,“是个孝顺的。”就是对着吴怡所出的庶子,都觉得瞧着比柳澄芳所生的嫡子机灵,“真真是可惜了……” 这话传到柳澄芳的耳朵里,把她气了个倒仰。她抱着自己所生的嫡子,咬牙道:“儿只管放心,娘定会收拾那对母子。” 柴晋为了能让吴怡长脸,这次的素宴办得极大,请帖都发出去了一大摞。 谢凉萤自然也收到了。她反复地看着请帖,虽然与前世的名头不大一样,但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了。 薛简本是没什么闲来参加这素宴,但他始终惦记着前世谢凉萤被众口铄金地指责害得柳澄芳流产。所以到底还是向皇帝告了假,特地抽出空赴宴。 这次他绝不会让谢凉萤再遇上前世的事。 薛简犹记得那时的谢凉萤,不管怎么辩解,怎么哭泣,都没有人愿意为她说话。没有人愿意证明她的清白。因为自己到的晚了,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即便为谢凉萤开脱,也不会有人信。 谢凉萤谋害表姐的事,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事后谢凉萤把自己关在房里,几个月都不敢出门。就算在家里也没过上什么安生日子。谢家的长辈、同辈,乃至于家中下人,都在众口一词地指责她。 薛简无法想象当时的谢凉萤背负着怎样的压力。这也许和她性格之后的转变有着很大的关系。他相信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