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之后一看,谢凉萤果然如怒目金刚般立在院子里头,亲手拿着鞭子往连嬷嬷身上抽。她赶忙上前去夺了谢凉萤手里的鞭子,怨道:“这是做的什么,竟亲自责打人,传出去了人家还当咱们谢家怎么了。还不快给我放下!” 谢凉萤捏着鞭子不愿给,她被环在颜氏怀里,趁着缝隙还往连嬷嬷身上抽,口中怒道:“这个不知分寸的老东西,竟把库房钥匙给弄丢了!娘你怎么还拦着我!”说罢,竟想要把颜氏推开,但似乎想起了之前殴打母亲的事,推拒的力气就小了许多。 颜氏到底夺下了她的鞭子,一把扔在地上,扯着她往屋里走,“你与我进去说清楚。” 连嬷嬷身上穿的厚实,并没有打出个好歹来。只是毕竟上了年纪,眼下鬓发一团乱,嘴角干涸开裂,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大好。 众人倒是想扶,却到底没敢上去。 不多时,颜氏拉着噘嘴不高兴的谢凉萤从屋里出来。她清了清嗓子,对院子里众人道:“连嬷嬷为仆不力,姑娘同我看在她年纪已老,也伺候了这许多年的份上,就免了去庄子的辛苦。从明日起,连嬷嬷贬作三等仆役。” 谢凉萤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嬷嬷,哼了一声转身进屋,竟连颜氏也不打算送了。 颜氏走到连嬷嬷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之前那般挣扎,现下还不是落在了她的手里。声音冷漠又带着些得意,“跟我走吧。” 连嬷嬷两手抹了抹鬓发,颤巍巍地从地上起来,跟着颜氏离开了。 清秋在屋里,从窗户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地道:“姑娘,嬷嬷跟着夫人去,可会出事?” 谢凉萤摇摇头,嘴上却道:“过了今夜,可就不一定了。” 连嬷嬷在,颜氏还能把库房失窃之事按在她的头上,借此来洗脱自己。连嬷嬷要是死了,又有谁能来替颜氏背这个锅呢。 是夜,清夏突然腹疼难忍。谢凉萤怜她辛苦,便让她同清秋换了值夜之事,令她去好好休息。 谢凉萤的库房门前,两个人借着夜色打开了门,进去一会儿后便出来了。清夏带着院里的小丫鬟突然出现,看着那两人,冷笑道:“总算叫我给捉住了。” 那两人想躲,可是烛光已把她们的脸给照地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她们是谁。便是躲得了一时,明日也会被揪出来。 颜氏一直没休息,她在等自己的人从谢凉萤的库房回来。跟前跪着绑起来的连嬷嬷。 一切就如谢凉萤所猜测的那样。颜氏暂时还舍不得连嬷嬷死。 不过谢凉萤院子里突然的灯火通明,让颜氏的心漏跳了一拍。还没等她做出反应,披着外衣的谢凉萤就带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过来了。 谢凉萤脸上泪痕未干,见到颜氏就扑进她的怀里,“娘,我早就说过莫要纵容下人,你看,你的一片善心,竟养出了这么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又亲自去给地上的连嬷嬷松绑,面有赧色地道,“是我又犯了鲁莽的老毛病,连累嬷嬷受苦了。” 颜氏看着面前的两个陪嫁,久久说不出话来。旁人以为她是心痛难当,其实颜氏却是在想如何堵了这两人的嘴。 谢凉萤冷眼觑了颜氏一眼,抹干脸上的眼泪,抱着颜氏道:“虽说遭窃的是我院子,可我到底还是咱们房里的人。这两人就交给母亲发落了,明日祖母唤我早起,我就先回去了。” 此举正中颜氏下怀,她勉强压抑住内心的不安与欣喜,哄道:“你便去吧,这些都有娘给你做主。”恨恨地盯了那两人一眼,“竟出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想必是我平日里太慈悲心肠了!” 谢凉萤转身出了颜氏院子,心里却在想,若颜氏真是慈悲心肠,就不会陷害自己的亲女儿了。 谢家祖母年纪大了,所以夜里头的事就没人敢吵醒她——何况并不是阖府大事,不过是三房自己的事。等第二天一早,她才知道,便问了颜氏如何处理的。 颜氏起身恭敬道:“是我素日里御下不严,竟出了几个恶仆。昨夜她们熬不住罚,都自尽了。” 谢凉萤垂目不语,她知道颜氏是不会放过那两个人的。 这事儿犹如蜻蜓点水,并没在谢府引起太大的风浪,不消几日就又恢复了风平浪静。谁家没几个恶仆呢。 这日,谢凉萤盘完了账,向祖母告了假,去看颜氏。 进了屋,谢凉萤没说几句,就皱起了眉头。颜氏总不好当没看见,便问她,“祖母那儿住的不好?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谢凉萤摇摇头,“祖母那里什么都有,我住了这些时日,连认床的毛病都没了。可是……”她咬了咬下唇,扭着自己的手指头,并不去看颜氏,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娘有向那两个贱仆要回我的东西么?” 颜氏卡壳了,偷来的东西早就被她拿去换了银钱,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