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芒无法从这句话中判断,斟酌半晌,她算了算时间,低声问:“今年高考山东卷的作文题目是什么?“ 小路世安压低声音:“于胜楠你睡傻了?” 于锦芒有些欣慰,又有点遗憾,松了口气:“看来不是。” 小路世安:“……” 这次的“坠落”,或者说“时间跳跃”令于锦芒有些猝不及防。这究竟是从路世安记忆世界的一块儿跳到另一块儿上,还是从一个平行世界跳到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于锦芒都分不清了。 老师说了下课,他还有些气不顺,临走前,又将于锦芒单独叫到办公室中,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她。马上就要高考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别整天想着什么谈恋爱啦搞对象啦,先好好学习,等高考后,爱怎么谈就怎么谈,谁管你们…… 于锦芒原本昏昏欲睡,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清醒了。 她猛然睁大眼睛:“谁谈恋爱了?!” “行了行了,也别恼羞成怒,”老师唉声叹气,他说,“我上周就看见你和路世安手拉手……唉。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回去后好好学习,啊?就这最后七天了,老师也不想影响你的心情。” 于锦芒:“……啊啊啊?” 她一脸懵地走出教室,脑袋瓜还晃得像浆糊。 等等…… 她和路世安谈恋爱? 她怎么可能和路世安……! 于锦芒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大一军训结束后才开启的新恋情。 那年夏天异常的热,其他学校都是军训十四天就算结束,偏偏她们要军训二十一天,周末也不休息。天气下雨了也不允许休息,而是去连雨水都带着热气的操场上站军姿。那天于锦芒刚好生理期,肚子痛到爆炸,教官以为她是故意找理由,不肯给她请假,她自己痛经 身体扛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这下终于请了两天假。 学校医务室自然不靠谱,毕竟是传说中“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于锦芒去了附近的社区医院挂号看病,委屈地一直抹眼泪。前男友高考成绩比她好些,和她报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看到她发的朋友圈,那时候黄岛线的地铁还没开通,他只能坐公交,坐了近一个半小时才赶过来。 那时候两人还不算男友朋友,顶多是——高考后还保持着日日短信联系、电话社交的朋友。 前男友到的时候,于锦芒已经挂完点滴。她困得不行,一直打瞌睡,没注意看输液线,液体下完后,都开始回血。回了大约有6、7cm的长度,她看到后也下了一跳,绷着哭音喊医生。医生赶来,给她拔了针,又是心疼又是后怕地叹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于锦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样不小心。 医生拎着输液线离开,拔针的时候,存在针头里的血落下来,滴滴答答,在洁白地板砖上拖了几滴殷红。 于锦芒快委屈坏了,眼泪滴滴答答掉,又觉得丢人,梗着声音。刚才在椅子上坐着睡着,睡得脖子痛腰也僵硬,一动,身体就咔吧咔吧地响,像一个倒闭游乐园丢出去的老旧木偶。 就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她听见仓促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大口的喘息声,以及紧张不安的声音。 “小鱼!” 于锦芒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不清来人,对方过来,结结实实地抱了抱她,又克制地松开。他僵硬地笑笑,说:“看来军训的减肥成果不错,你瘦了很多。” 于锦芒说:“你是电子称转世吗?抱一抱就知道我多重。” 她还在哭,嘴巴还是控制不住地回怼他。 他说:“也可能是你的电子秤转世。” 于锦芒没理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