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从轻发落,他们都逃不开被逐出京城的下场。 他们气愤。 这是应当的,因为他们实在是很冤枉。 前一段,赵成病了,说是水土不服,请辞返乡治病;周全则说远在祖籍的兄长连写了几封信要他回家,只说有急事,却不说到底是何事。 蒋连、蒋远平日对手下还算宽和,都没多想,当即应允。 哪里想得到,两个兔崽子竟是起了反心有意欺骗他们! 可是,再冤枉又能怎样? 牵扯到太子妃的事情,有他们辩驳的余地么?他们自认没有。 到了什刹海,刑部尚书一行人被迎到花厅。 太子妃与炤宁坐在主座,前者神色漠然,后者面含微笑。 蒋连、蒋远立刻醒觉,确定这次是着了炤宁的道。 刑部尚书落座后,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原委。 太子妃神色淡淡的,视线瞥过赵成、周全,“这两个人我见过。”又转头对炤宁道,“燕王妃记忆绝佳,应该也有点儿印象——就是前几日午后,你来我这儿的时候,他们恰好出门。” 炤宁凝了那两个人一眼,颔首道:“的确,我有印象。” 太子妃这才对刑部尚书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是很清楚,只说我知道的。” 刑部尚书道:“如此就好,有劳殿下了。”又以眼色示意下属做好笔录。 太子妃道: “太子殿下离京之后,蒋家兄弟二人不知何故,几次三番亲自前来或是命手下来什刹海,不是要见燕王妃,便是要见我。我与燕王妃的性子,京城里的人大多清楚,不是什么人都会见的。 “燕王妃只见过蒋连一次——蒋连是跟随吏部尚书前来的,她总不好在老大人面前失礼,之后再不肯见蒋家的人。 “可是我这边不同,蒋连、蒋远是太子的幕僚,又再三差遣下人求见,我以为他们是有什么关乎东宫的事情要说,不想理事却不代表不怕出事,便见了见——喏,就是这两个下人。 “他们奉上了财帛,随后便说蒋连、蒋远有事求我。我当时就奇怪,说为何蒋连、蒋远不亲自来与我说。他们说燕王府放下话了,不准蒋家兄弟两个踏进什刹海。 “我又问,为何事送我财帛。他们说蒋家被贬职外放多年,眼下蒋家兄弟来到京城,是为着重振蒋家门楣,可是江家、燕王府都无意帮衬,太子似乎也没从速着手的意思,他们便想到了来求我相助。因为我与燕王妃交好,情同姐妹,要是婉言规劝的话,燕王妃一定会卖我这个人情。 “我听了觉得头疼,又有点儿好笑,说我凭什么为了蒋家去做这等欠人情的事情呢?财帛我不稀罕,蒋家能送我什么人情?他们就说要我开条件。我想了想,随口说听闻前荣国公落到了沿街乞讨的下场,有点儿于心不忍。蒋家要是想送我人情,便将前荣国公给我带回京城来——其实我这就是委婉地回绝了。” 太子妃看向刑部尚书,“发话将前荣国公逐出京城的是皇上,谁敢对圣意阳奉阴违。却是没想到……”她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样子,“他们居然当真了,这事情闹的……我真是没想到,大人想想,我身在皇室,便是再不懂事,也做不出有违圣意的糊涂事。况且前荣国公那些糊涂事您是清楚的,我怎么可能还会顾念他过得好不好?早就是觉着与他不相干了。” 刑部尚书听得连连颔首。荣国公种种不堪的行径,到现在谁不清楚?太子妃不记恨那样一个让她颜面俱损的父亲已是不易,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