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苏妫就同苏人玉及刘能,一起乘船出了凤台。 太液湖泛着水草的些许腥味,已经绽放了一整个夏的荷花垂精打彩的,叶身 卷曲,花瓣凋落,它们不想再挣扎了,只等冬日到来,好安静地睡去。 苏妫站在船头,远远地看见岸边有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冲自己招手,再往前划了一段距离,她清楚地瞧见,这个男人正是李默。 李默仿佛早都等在这儿了,他身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方凳,凳上摆着个金色小炉,炉内燃着三柱清香,炉子跟前是一壶酒,闻味道,好像是大曲。 “姐姐,你来了呀。” 李默并不看苏妫,他只是端起酒壶往跟前的盅里满上一杯,遥望着凤台的方向,将酒洒在地上。他嘴角上扬着笑,这般的俊美无俦,就算站在有名的美男子苏人玉跟前,也丝毫不逊色。 “当年我母妃去凤台救下你,不料却被元兰杀害,如今也有十五年多了。” 苏妫有些晕船,上岸后一直泛恶心,她强按捺住胃中的不适,一步步走向李默,道:“你母亲张婕妤的恩情,我永不敢忘。她当年让我带你离宫去当一个普通人,可惜我并未做到。” “没关系。”李默躬身,朝凤台的方向拜了几拜,淡淡笑道:“这些年我没有动元兰,就是等姐姐 回来亲手炮制她。姐姐,你开心么。” “一般吧,没想象中那么愉快。”苏妫走到李默面前,随手从凳上捻起三柱香,直接插·进香炉里,她亦朝着凤台的方向拜了拜张婕妤的亡灵,淡淡道:“听刘能说,你把我女儿绑走了。” “嗯。” 李默仿佛在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他面色平静,看着苏妫笑道:“我和归坞国公主的这门亲事是姜铄活着时定下的,我本来可以静悄悄地离开长安,但又想了下,如今是姐姐把持朝政,好像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了,我要光明正大地带着朝廷的使节走。” “默儿。”苏妫过去拉住李默的手,温柔地轻轻抚摸:“姐姐舍不得你走,留在长安吧,帮姐姐辅佐你外甥。” “他不是我外甥。”李默反手握住苏妫的手,笑的比他姐姐还温柔:“他是苏人玉的外甥,姐姐现在有了儿子,心就不会向着弟弟了。” “那你能不能把银子还给我。” “不要。”李默拍了下他姐姐的手,笑道:“我派人先带了银子走,如果我没跟上的话,” 苏妫紧张道:“会怎样?” 李默歪着头看苏妫,笑的温柔款款,可眼里却满是冰冷:“银子不愧是姐姐和纪无情的女儿,她继承了你们两人的所有优点,雪白的肌肤,红红的小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很有异域风情,她虽然病歪歪的,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你到底什么意思!”苏妫将手从李默的手中抽出,冷冷道。 “姐姐知道我对姜铄的女儿初惟做了什么,应该明白我就是个衣冠禽兽。”李默将手放在鼻下,陶醉地闻女人留在他手上的香气,笑的很暧昧:“所以衣冠禽兽的手下人也是畜生,他们见小银子这么漂亮,一定会兽性大发的。” “你!”苏妫一把揪住李默的衣襟,咬牙道:“你敢碰她!” “不是我,是我的手下。”李默也不动弹,懒懒地看像苏人玉,笑道:“苏将军为了他的小皇上,已经把赵王府控制起来了,他才不会管银子的死活,所以我就来求姐姐了。” “你觉得我会妥协吗?” 李默依旧笑的不知死活:“说不准,姐姐早已不是当年的长宁公主,有谋略,心也狠,让人敬佩。您可以学学那唐朝的武则天,牺牲掉一个小女儿,然后弄死我,给你儿子一个无忧的江山,最后拥有无上的权利。姐姐,你可以的。” “滚!”苏妫放开李默,一个字一个字道:“永远不许踏足大吕国的国土!” “七娘!”苏人玉听了这话,急忙拉住苏妫的胳膊,两眼怒睁:“你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