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服破了。”苏妫看着这男人一脸的警惕样,摇头笑道:“瞧把你吓的,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好,好,你等等哈。” ******* 打胜了仗,军民们彻夜狂欢,一时间锣鼓喧天,笑声漫澈天际。禁酒令暂解,大家载歌载舞,痛饮倒簪缨。空地上还有未熄灭的篝火,酒香伴着秋夜寒凉的风徐徐吹来,直至过了寅时,人们才四散家去。 一路走来,苏妫都被姜之齐紧紧搂在披风里,他说秋里的肃杀之气不可小觑,怕把你凉了着。 “行了,快放开。”苏妫笑着往开挣脱,城楼再转过街角就到了,若是被人看见,总归有些难为情的。 姜之齐愈发将苏妫抱的紧了,他使劲儿要亲苏妫的嘴,却怎么也亲不到。 “乖,再让我亲亲。” “不要。” 苏妫连声轻笑着往开躲,而正在此时,一团黑影忽然从巷子深处疾走出来,直挺挺地往苏妫身上撞来。 “什么人!” 姜之齐向来警觉,他在说话的同时迅速出手,只消三两下就将这神秘之人制服。 许是这边动静有些大,城楼那边等着的将士们瞬间就围了过来。在火把的光芒下,众人这才看清那黑影。 “啊!”苏妫不禁惊呼出声,地上蜷缩躺着个干瘪的老头,五十左右,脸上的皮肤倒挺细嫩,就是眼角的皱纹太多太深了。他嘴角渗出丝血渍,整个人疼的在不住地喘息。 “怎么了七娘。”姜之齐忙将那老头扔到一边,走过来揽住苏妫的肩,皱眉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苏妫捂着心口,淡漠道:“我是没想到居然是个老头子。”我是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见到你,张甫明! 算算吧,自从这位张公公带她换了脸,已经有将近十年没见面了吧。这位明公可是了不得,在长安时从不现身,可所有谋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清莲,小安子,刺杀姜铄,从长安全身而退……这都是有手腕的人才能做到的。瞧他现在的穿着,俨然一副归坞人的打扮。 这些年没他的半点消息,难道他去了归坞国? “十里,你怎么了?”只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将围着的将士们推开,他头戴宝石金冠,亦穿着归坞国服饰,只不过做工华美,一看就知非凡品。难道这个文气的胖男人就是归坞王? 归坞王搀扶起张甫明,抬头瞪着姜之齐,操。着十分别扭的汉话,怒道:“你为什么,嗯,打本王的内侍,都把他打出血了。” 姜之齐一副无所谓之样,他甚至还带了抹嘲讽的笑:“首先,我并不知道他是您的内侍,再说,”说到这儿,姜之齐轻轻地握住苏妫发凉的小手,冷哼道:“你的内侍差点冲撞了我夫人,我不过略施薄惩罢了。” “你,你,”归坞王本就不甚聪明,加之语言不通,他哪里能说的过姜之齐。只见这归坞王憋的满脸通红,老半天才吭吭哧哧说道:“你太欺负人!” “不敢。”姜之齐用下眼皮看个头低过他很多的归坞王,懒懒地抱拳道:“王是长安的贵客,小民哪里敢欺负尊贵的您?” 这话说的巧,明眼人都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长安的贵客?不就是被强迫去长安么,跟俘虏有什么区别。 “王,”一旁的张甫明忙将盛怒的归坞王拉住,他跪下分别给姜之齐和苏妫磕了个头,谦卑道:“老奴名叫十里,方才去驿馆取我王遗落下的大氅,只因老奴老眼昏花,并未看到夫人在前面走着,这才一头撞了上去,得罪之处,还望三爷夫人千万海涵。” 这赔罪的理由着实完美,找不到半点发难的机会,姜之齐觉得跟个老头置气没意思,便挥挥手不发一言。 “你叫十里,是么。”是月夜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的十里吧。苏妫上前扶起张甫明,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笑问道:“三爷下手没轻没重的,你有没有受伤?” 张甫明吓得腰更弯了,连头都不敢抬:“老奴没事,没事。” 就在这时,一个冷幽幽的女声忽然传来:“三夫人的这招美人计真是无时不刻在使,不分地点,不分时间,不分人物。” 说话的,正是九苑公主! 这 回离得近,苏妫能看的更清楚了,这个九苑一身短打,皮肤很黑,袒露的胳膊上有许多伤疤,新旧都有。 苏妫知道九苑心里的怨恨,她也不愿跟个十几岁的孩子计较,便淡然一笑:“九苑公主,你好啊。”实在想不到客套话,苏妫只得假装赞美:“你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