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吧。” “混账!”姜铄一脚踢翻苏人玉,喝道:“你是她的哥哥,竟也说这种话咒她?” 怒不可遏的姜铄忽然瞧见小案桌上摆着个装药的空碗,他直接走过去抓起苏人玉的胳膊,用剑割开条口子开始放血:“你既是她哥哥,她丢了多少血,你就给她补多少。” 姜铄算是狠心了,满满地接了一小碗才肯丢开苏人玉的胳膊,他不想知道为何那些太医不发一言,他只是心疼她,连一小勺血都喂不进去。血把她苍白的唇染红,顺着脸颊流进黑发里消失不见,小姑娘,你当真要离朕而去吗。 玉碗从手里脱落,鲜血在地毯上一分分蔓延开。姜铄痴痴地看着白的毯红的血,忽然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殿里的苏人玉和两位太医同时感到帝王的不对劲,可谁也不敢冒死多说一句话。 太阳要下山了,殿中大鼎里的银炭也都灭了,又冷又黑。 皇帝的身材虽然高大健硕,但此刻却显得落寞佝偻,他背对着床上的佳人坐着,一下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愿放开。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进去了。” “我是贵人,你不能惹我。” “你是侍卫吗?我看不像,你好像我的夫君。” “侍卫哥哥,你让我 回府吧,我不想你为难。” “我要去寻那夜里的红梅,这位大哥能做我的马夫吗?” “算了,放开我吧,你走。” “皇上,小心!” 姜铄用指头一点点地摩挲着苏妫的脸,好凉。夜快来了,朕就快看不清你了。你这丫头老爱擅作主张,谁让你推开朕了,恩? “丫头,你说怪不怪。” 姜铄声音很疲惫,他看着呼吸渐渐微弱的苏妫,温柔一笑:“是不是朕上辈子欠了你,自从把你从太液池拉上来后,就再也忘不了你。可你这丫头忒可恶,不给朕机会疼你。” “丫头,你小名儿叫七娘,朕打算赐你新身份,姓齐,好不好。” 最后一点灯芯被燃尽,殿里登时陷入黑暗中。人走灯灭,是到离别的时候了吗?不可以,朕是皇帝啊,朕统帅千军万马,踏遍江山,可朕连个你都保护不了,这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皇上。”赵子俊公公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的声音带着些兴奋:“启禀皇上,三王爷府里的纪无情统领送来了灵药,说是,” 姜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他将苏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眼神迷离,凄然笑道:“丫头,朕都出现幻听了,朕听见纪无情给你送灵药了,不对,朕听见了,是纪无情!” 全身的血液仿佛又 回来了似得,姜铄蹭地一声站起来,他人高,咚地一声头撞到了床顶,可他丝毫没感觉到疼痛,大声喝道:“快快进来说!来人,掌灯。” 殿里又恢复了光亮,赵子俊躬身踏着小碎步进来,他瞅见两个太医晕了一个,剩下的一个情况也不怎么好,而苏人玉脸色极惨白,他的胳膊缠了好厚的一圈白纱,白纱上透着血红,这是怎么了? 赵公公顾不得想其他事,直接将小瓷瓶捧上:“皇上,三王府的纪无情刚将这药送来,说此药乃是一个姓刘的神医所制,名为八宝,有勾魂保命的神效。” 苏妫现在进气少出气多,可毕竟还没死,姜铄连想都没想,直接命人拿了空碗和水来化解药丸,不管有用没用,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 药汁颜色很怪,泛着铜绿色。姜铄仰头闷了一大口,他捏开苏妫紧闭着的小嘴,嘴对嘴给她一点点喂。苏妫此时深陷昏迷,不同以前,药有一多半都喂不进去,姜铄又叫人多化了两碗,不管怎样都要让她吃进去。 可是连住喂了三碗,连半点起色都没有,她还是如一只沉睡的蝴蝶,一点变化都没有。姜铄愣住了,刚给了他一点希望,又没了…… 这时,赵公公将一碗化好的药端上来:“皇上,药,” “药什么药!”姜铄怒不可遏,忽然挥袖将玉碗打翻,一通邪火全发在无辜的赵公公身上:“你这老东西好歹毒的心肠,说,你为何害她!” 赵公公委屈地跟什么似得,怎么是他害了娘子呢。这药明明是纪无情送来,哎,自己也是大意,怎么就应以信了那小子的话,这下可把活阎王给得罪了,只见赵公公慌忙扑倒在地,连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咳咳咳。” 细如蚊音的咳嗽声蓦地在姜铄背后响起,可就是这么点声音,把所有人都给弄地惊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宋太医,他也顾不上君臣之礼,慌忙提了药箱上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