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鸟!”老大一脚踢开儿子,细长的狐狸眼睁大,冲地上的儿子喝骂道:“老子都成草民了,还买买买,买个球你要不要。” 万氏忙过去抱起儿子,既然这死鬼已经做不成国公爷了,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还有啥怕的,想通这层,万氏扭头冲丈夫嚷道:“有火撒在儿子身上作甚,有本事你也挣个国公爷当啊,那时候我才服你。” 白瑞瞧够了戏,这才慢悠悠道:“皇上只是准了老爷辞去官职,至于意国公爵位,在老爷百年之后,大爷您依旧能继承。” 这一惊一喜,简直将老大的魂都给弄没了,他痴傻地抬头瞧白瑞,呆呆地问道:“瑞叔,我爹啥时候死?” 白瑞面色不善,显然是压着火,而那苏人义却是高兴的都忘记自个儿是谁了,他不住地往平拂衣裳,志得意满地笑道:“我是不是得进宫谢恩去,哎呦,我可没有品服,来呀,把张裁缝叫来,给爷连夜量一身官服出来,爷要进宫啦。” “大爷可是喝高了吧。”白瑞的嘴角不住抽搐,他眼里尽是鄙夷,手半掩着鼻子道:“皇宫岂是老百姓想进就进的?还有,我劝您以后花钱悠着点,您还不知道吧,老爷已将全部家私都捐给了朝廷。” 苏人义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清般,他伸长了脖子问道:“你说什么?我真是喝高了,没太听清。” 苏妫挑眉冷笑一声,幽幽地补刀:“他说,你以后是个穷人。” “你闭嘴!”苏人义喝断苏妫的话,凑上前抓住白瑞使劲儿摇晃,问道:“瑞叔,是真的吗?啊?” 白瑞点点头,他强忍住扑面而来的酒臭气,淡淡道:“是真的。老爷说苏府日后全交给大爷管理,叫我在旁协助。” 许是苏人义的表情实在太过凄惨可怜,白瑞叹了口气哄道:“咱们益州老家有个小钱庄,况且京城还剩下几间铺子,若是打理的好的话,足够全家吃喝不愁的过一辈子了。” 苏人义听了这话,才稍微将狂跳的心给抚顺了,他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走,这时,方才唱昆曲的妖媚女子上前搀住他,甜笑道:“爷以后可是要当国公爷的,留神跌了脚。” 老大一听这裹着蜜糖的话,立马反搂住那女子,大笑道:“走,跟国公爷睡觉去。” “瑞叔留步。”苏妫瞧见白瑞往出走,忙紧跟了几步上前道:“皇上就这么轻易地让爹爹辞官?” 白瑞眼眸垂下,他暗赞苏妫稍微还有点脑子,只不过老爷还吩咐过了,要保护小七,更要防着小七。 “老爷为了给你哥祈福治病,辞官捐钱,将能做的都做了,皇上仁德,不准也不成了。” 苏妫有满腹的疑团想要跟白瑞问清楚,可是料想对方也不会给她说实话。 “王爷呢?”苏妫眼睛不自主地瞟了眼左右,她轻声问道:“我记得是王爷带了六哥进宫的,他怎样了。” 白瑞微微一笑:“王爷亲自去送老爷和刘神医走,说是过几日才 回京。” 苏妫哦了声,正准备出门 回去,谁知却被白瑞叫住。 “老爷走前还说了,何夫人的后事等王爷 回来后帮着料理,叫您尽管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别委屈了自己。” 安稳锦衾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 自那夜去过苏人义那儿,苏妫几乎就长在了闺房里。她没本事去干涉老大在府里大刀阔斧的胡闹,所以还是静静地等着韩度 回来好了。 不过细细 回想这些天所发生的事,简直就像一场被精心策划好的噩梦。何夫人的暴卒,六哥的病倒,老爷的‘失心疯’到最后辞官出走,这些事看着毫不相干,但好像中间有什么线连着似得。 天热,六幺给苏妫端来一碗冰镇过的牛乳酪,轻笑道:“吃这个凉快凉快吧,可怜见的,一天到晚穿着宽袍大袖的,热死了。” 苏妫笑着拿起小勺品了一口,前段时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