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妫叹了口气,枉何姨娘貌美如花,却在府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担忧女儿只能背地里偷偷哭,说到底还是身份低没权没势。不过您放心母亲,日后女儿定会让您风光于人前,决不受人半点闲气。 咦?不对。苏妫低头看见自己穿着崭新的白色丝质小衣,我今上午出门穿的衣裳呢,谁给我换了,亵裤呢,也被换了吗? 苏妫慌张地掀开被子一看,寒毛立马倒立,衣裳果然被换了,裤子上肯定有血呢,完了,这下什么也说不清了。 心下烦躁,苏妫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她扭头就喝骂跟前站着的六幺:“谁进来给我换的衣裳,爪子还要不了。” 六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知为何,她感觉从前温柔敦厚的七姑娘忽然变了,变得凌厉可怕,就像另一个人。 “姑娘我不是有心的。”六幺将身子伏在地上,委屈地跟个什么似得,低声道:“婢子看您下午睡得好,所以,所以婢子自作主张,替您宽了衣。” 若是放在往日,这样大胆的奴婢早都不知道杖毙几 回了。正在此时,纱窗上多了抹亮光,外面传来蕊珠清脆的声音:“幺儿,三姑娘问怎么了。” 苏妫一把将六幺拉到跟前,冷眼恶狠狠地瞪着小丫头,下巴冲着窗外。六幺是个伶俐不过的丫头,她立马会意,咽了口唾沫用平静的语调道:“没什么,是我把茶杯打了。” “哦,七姑娘呢?醒了没?” 六幺可怜巴巴地看向苏妫,没想到对上比冰更冷的眼睛,她真的变了,无形的压力笼向小婢女,六幺此刻竟不敢 回头,她一动不动地大声道:“没有,还睡着呢。” 窗外的烛灯消失不见后,苏妫才将六幺松开。六幺还在心惊肉跳间,猛地看见七姑娘忽然笑的甜美可人,她吓得瘫倒在地,明明是倾国倾城之貌,怎么就是让人觉得那么害怕。不过这样子,倒是和喜怒无常的六爷很像呢,那人高兴时会吻你的耳垂,一遍遍地说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高兴时会一声不吭把你按在床上,边笑边死里折磨你。 苏妫 卷而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扑闪的好看,她对六幺温柔笑道:“好姑娘你先起来,告诉我,换下的衣服你送哪儿了。” 六幺慢慢站起身,她乖巧地立在一旁,低头偷偷地抹了把眼泪,怯生生道:“我下午洗了,晾干后收在柜子里。” 苏妫松了口气,原来只有六幺接触过自己的衣物,女孩抓起床边立着拐杖,起身走向六幺,语调依旧平静温柔:“我衣服上好像沾了什么不好清洗的东西,你看见了吗?” 六幺挠了下头,她装作懵懂抬头看七姑娘,疑惑道:“没有什么东西啊,很干净呢。” 苏妫哦了声,便打发六幺到外间睡去了,她端起烛台走到梳妆台前打开窗子,外面又下雨了,清冷的空气和泥土好闻的味道总是那么忧伤。可以相信六幺吗,按说她是母亲跟前得力的丫头,不应该哄我,可我当时都摸到亵裤是湿的,这又怎么解释。 一身闷雷忽然响起,红色的闪电将女孩如妖魅般的脸照亮,青丝随着阵阵凉风乱舞。元兰不是跟了自己十多年了么,最后该下手时还不是毫不留情,这个事一定要警惕,一旦错一步,最终就是反劫不复。 ****** 昨夜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将满园的春花摧残,反而它们开的更艳了,花瓣上颗颗水珠儿晶莹剔透的可爱,若将这些天之精华收集起来给韩度泡茶喝,他肯定会高兴的。 苏妫面带着微笑边走边想韩度,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用过早饭。正在此时,扶自己的六幺忽然停下了步子,她凑到苏妫耳边轻声道:“婢子守在门口您赶紧进去吧,六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苏妫听了这话这才 回神,刚刚走神,没承想竟被六幺这鬼丫头给掴带到了后楼。 “哥哥找我为何不来三姐姐那里。” 六幺抿嘴儿一笑,大眼睛左右瞅了番才笑道:“六爷说三姑娘那儿人多嘴杂,不是个说话儿的好地方。” 苏妫懒懒地嗯了声,拄着拐杖往进走。这个地方是昨日和韩度独处过的,怎么看怎么顺眼。他说过的每个字都记忆如新,他宽阔温暖的臂弯,他温柔的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