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待我们街坊四邻不薄,我是那种人吗?一口价,五十两!” 李月华冷笑着看往屋里走的肮脏灵魂,天下熙熙皆以利来,天下攘攘皆以利往,才不过一天功夫,张公公就用钱救了自己两次。女孩儿将衣襟拉好,一会儿她必须要跟张公公坦白她要去投奔王宾。 屋里没了声音,正在李月华伸长脖子往里面瞧时,张公公阴着一张脸出来了。不知为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月华此时竟有些怕这张公公,这种怕就像正在偷糖吃的孩子恰巧被父亲抓到,算了,找驸马的事还是等他高兴些再提吧。 张公公一句话也不说,他抱起女孩往屋里走去,才踏进屋子,李月华就看到嚣张的肥油陈横尸在地,他双眼翻白,嘴半张,胸膛插。了把锋利的长刀,看来是死不瞑目啊。 又死人!李月华刚想质问张公公为何杀人,哪料张公公一把将她扔到炕上,冷冷问女孩道:“你刚才爬出去想到哪儿去?我不是说了等我 回来么!” 李月华心扑扑直跳,但她觉得自己再怎么不听话,这张公公总会原谅她的,所以女孩儿扁着嘴哼道:“我要去找驸马,他爱我,他会带我离开长安,没成想刚出去就遇到贼人了。” 张公公哦了一声,面上并没有什么感□□彩,他环抱着臂膀,眨了眨眼睛道:“我都看到了,能谎称自己是王若兰并许肥油陈钱财,你做的不错。只不过我有一点看不明白,你之前都能忍受肥油陈的粗言秽语,怎么后来忽然失控怒火了呢?” 李月华听了这话,朝着肥油陈的尸体吐了口唾沫,她眼睛泛着红,手锤着炕狠狠道:“他说我是乱臣,他说大陶国完了,他死了活该!” 张公公忽然狠狠甩了李月华一耳光,这下把女孩打懵了,李月华捂着脸惊讶道:“你干吗打我!” 张公公从席子地下抽出个扫炕的小扫帚,狠狠往李月华背上抽了一下,惊怒道:“别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冷不防打你了!你记住,除了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身边人,最能让你陷入死亡之境的就是那些你信任的人。” 张公公说的对,元兰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李月华将哽咽咽进肚子,恨恨道:“受教了!” 谁知张公公并不停手,他麻利地上炕,不由分说地抽打李月华,边打边喝骂道:“一句大陶国完了就能让你失控,但凡人说一句李鄣的不是,你还不得杀人?” 李月华抱头缩着身子在炕上滚来滚去躲着,她哭喊道:“谁许你提父皇名讳了,你大胆!啊!停手啊,停手!” 张公公并不停手,他似乎抱定了主意要治李月华,擦了擦脸上的薄汗,张公公喘着粗气,用扫帚指着李月华道:“说,李鄣是罪人!说,说啊!” 李月华并不理会张公公的雷霆震怒,她觉得这个阉人和姜铄元兰一样狠毒,女孩儿目眦欲裂,咬牙道:“我!不!说!” 张公公宽厚的嘴简直要气歪了,他四处乱看像是在找什么,只听他说道:“与其让你日后胡言乱语死于非命,还不如现在就结果了你,我的刀呢?刀放哪儿了!” 李月华冷笑,本来以为受了那么多苦终于逃出来了,谁知还是难免一死。她知道张公公的用意是要教她不要将心思那么容易暴。露出来,可是人总有不能妥协的事。李月华粉拳紧握,带着属于帝国公主独有的骄傲,对张公公不屑道:“死我不怕,把我尸体交给驸马,也算我此生有始有终了。” 张公公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他瘫坐在炕上,擦了下笑出泪的眼角,他用充满可怜的眼神看着李月华,然后夸张道:“把你交给驸马?我的主子,你可知那夜姜铄是怎么攻入大明宫的!” 李月华心忽然开始猛跳,这话里有话,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可李月华死也不愿意相信,她胡乱抓着早都纠结到一起的头发,逞强道:“你说谎,驸马不可能这么对我,他爱我!” “爱你?你瞧这是什么!”张公公呸了一口,向李月华扔去一块雕着篆字月的玉佩。张公公眼睛望着空无的前方,咬牙狠狠道:“这王八羔子是左羽林将军,守卫着禁宫,正是他里应外合卖主求荣,做了姜铄在大明宫的内应!我为什么没自尽?我是看到了这一切才没敢随你父皇去的!我怕王宾会助逆贼屠戮李氏子孙,我好歹也要给你爹留个后啊!就是他!是他带领着逆贼逼死了圣人!他爱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