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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料,微风俄而从半开的窗棂间飘入,便送来阵阵幽香。两壁每隔一丈便置有一尊镂空鎏金香炉,香烟袅袅,缓缓放送。尽头的长阶之上没有人,四周案几也是空空,她唤了声,更无人应答。唯有两侧悬挂于梁前的粉色纱帐缓缓飘来,不时拂过她的眼帘。

    秋姜伸手拨开纱帐,忽然听到身后有落地的脚步声。她连忙回头,倒退了一步:“何人?”

    那人拨开一处纱幔,俊朗的容颜即刻展露在她面前。

    “三娘何以如此大惊小怪?”元修从那纱幔后信步而出,走到一侧,俯身为她添了一樽酒,过来递给她。

    秋姜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却并不啜饮,而是低眉敛目恭顺道:“邸下深夜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修与三娘也算是有缘,三娘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邸下这话,倒叫三娘不明所以了。”秋姜凉薄地笑了笑。

    元修望着她不为所动的俊丽面容,只觉得在这昏暗旖旎的殿堂中,忽有一缕清风拂面而来,叫人情难自禁。眼前女郎虽然年幼,身段却非常纤长窈窕,腰身如束素轻盈,削肩修颈,分外动人。他低头直直地望着她,心里颤抖的欲望仿佛要呼之欲出,声音不觉喑哑:“三娘如此聪慧,怎会不明白呢?”

    第041章 无耻之尤

    041无耻之尤

    他低头直直地望着她,心里颤抖的*仿佛要呼之欲出,声音不觉喑哑,笑道:“三娘如此聪慧,怎会不明白呢?”

    秋姜尚未抬头,只觉得一阵带着酒气的暖风扑面而来,夹杂着男子灼人的气息,抬头一看,却见他低头俯首望着她,神色甚是暧昧。

    秋姜心里厌恶,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注视,躬身道:“三娘不过是无知小姑,不敢当邸下如此谬赞。”

    元修不置可否,负手在她身侧走了两步:“修这几日思来想去,心中仍是感到不妥。试想,一女子的兄长被人所杀,那女子是否会一直沉默?”

    秋姜凛然,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捏住拳头:“……若真是至亲兄长,那女郎自然不会装聋作哑,恐怕千方百计也要揭发了。但是,那女郎偏偏与那郎君是异母兄妹,素来不和,那郎君去了,恐怕那女郎还心中暗喜呢。”

    “话虽如此,修却始终无法释怀放心。”他望着她的侧脸,微微眯起眼睛,嗤笑道:“三娘可有法子两全?”

    秋姜背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深吸一口气,神色越发谦恭:“三娘驽钝,实在不知。”

    元修倏忽一笑,忽然牵了她的手,柔声道,“修到是有一法子。若是成了自家人,三娘便再也不会泄露了。”

    秋姜虽知他道貌岸然,却不料他如此厚颜无耻,再也难以忍耐,狠狠地甩开了他,抬头怒视:“邸下自重。”

    元修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她,嗤嗤地笑起来:“三娘何必如此矫情?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我朝贵女,怎么尽学那南地妇孺?”

    秋姜冷笑道:“邸下此言差矣。礼义廉耻、为人之道,岂有南北之分?迫人淫乐,与那禽兽何异?”

    元修的脸色沉下来,眼中再无平日文雅,阴霾密布,冷冷地望着她。

    秋姜面色紧绷,手掌死死攒紧。

    “三娘子这样冥顽不灵,实在可惜。”半晌,他舒缓了容色,走出几步,给自己倒了一樽酒,低头啜饮,幽然道,“修不知自己何处不好,竟入不得三娘的眼?”

    秋姜不答。

    元修转身笑道:“是因为那陇西李四郎吗?”

    秋姜微微一愣,蹙眉道:“邸下何出此言?”

    元修扯开唇角,皮笑肉不笑:“修看这几日,三娘与他走得极近呢。他一个势弱散公,父兄皆被朝廷所掣肘,不定那天就惹恼了陛下,罢黜削爵。到时被贬作一乡野村夫,不知道三娘子是否还如此倾心于他?”

    秋姜知他误会,却懒得回应。

    “三娘也觉得哑口无言?”元修又道,笑意忽然甚是暧昧,“你与他夜下谈心,相交笃深,难道仅仅只是君子之交、如水之淡?江陵檀郎,确有过人之处,他虽为男子,但光彩照人,容色之殊丽,也是修平生仅见。否则,阿九怎会对他一见倾心?三娘与他时常夜谈,花前月下,难道只是清谈,也不互诉衷肠吗?”

    秋姜听他说的不堪,越来越过,不由羞恼无比:“三娘与李君侯如何,都与邸下无关。”

    “你这是心虚了?”元修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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