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睡觉。 他走到哪里,他外公送给他的那方名贵的端砚,他就带到哪里。然后练字每一天都不会落下。孩提时代跟着外公练字,这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 纪想十岁开始跟着他学习书法。他把要求自己的那套也原原本本地落实到了她头上。然而纪想一直静不下心来。她的内心漂浮不定,想得很多,心思也总是容易受外界影响。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每天练字的。 开始的时候,沈端砚刻意要求过她。可后面看她实在难以完成。遂也就作罢。 不过有些时候,他练字的同时,也会让纪想跟着他一起练。 在这么多名家中。沈端砚尤其钟爱张岱的文字。他总是反反复复抄写张岱的文章,一遍又一遍,而不知厌烦。 今晚他写的就是张岱的《湖心亭看雪》。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 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 素净的宣纸上,一个个毛笔字苍劲有力,笔法飘逸。 男人根本就不用去看书,每一句话都能倒背如流。可以说,张岱的每一篇文章他都默记在心。 张岱的这篇《湖心亭看雪》,纪想学生时代学过。因为经常看沈端砚写,如今都可以直接背下来了。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纪想默默的背出下一句。 听到女孩儿的声音。沈端砚握毛笔的那只手微微一顿。继而勾了勾唇,夸奖道:“记性不错!” “看你写了这么多遍,我早就能背下来了。”纪想的双眸印满笑意。 听纪想这样讲,男人索性收了笔,往她面前一递,“你来默写一遍看看。” 纪想:“......” 天,这不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么! “不要啦,晚饭吃的太饱,不愿动。”纪想皱了皱眉,本能地拒绝。 “懒!”男人嫌弃地瞄了她一眼,“你都好久没有练字了,赶紧练练吧。” 纪想:“......” 见自己推脱不过,纪想只好从沈端砚的手里接过那支狼毫。 她那一手字全是沈端砚手把手教的。虽然远不及他那般灵动飘逸,但总归学了个七.七.八.八,风骨多少还是有的。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 她开始一句一句小心翼翼的默写起来。 沈端砚就靠在书桌旁,上半身懒洋洋的斜靠着桌沿,鞋尖抵着棕色的地板。长手长脚,说不出的气定神闲。 他扭头看了两眼纪想的字,“想想,你许久不练字,这手都生了,完全比不得以前。” 纪想自己默默的打量了两眼,深表认同。她如今的字确实是没有从前写的好了。这半年以来基本上没有停下来过,一直满世界跑,到处拍戏、录综艺。真正属于她自己,又可支配的时间少之又少。哪里有时间去练字呢。 “沈老师,你说练字可以修身养性。可我练了这么多年,并没有觉得内心有多么的平静。”纪想一边写字,一边和她家沈老师说话。 男人微微一笑,说:“是你一直没有用心去练。” 其实从他开始教纪想学书法。他一直都觉得这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