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推出去,厨房顿时敞亮许多,谢以乔专心致志地揉面,身后厨房门又被悄悄推开,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小篮子,晃晃悠悠地飞了进来。 原先为小雪球准备的悬浮跟随器,到底是用上了。他一回头,就见到小篮子里蹲坐着一只表情无辜的小家伙,由于跟随器早在购买时就与谢以乔的智脑连接,他走到哪儿,小篮子就慢悠悠跟到哪儿。 ……简、简直无耻啊。 这下谢以乔也不忍赶走雪球了,莫雪球从篮子里灵活地跳出来,跟在谢以乔身边看他眼神动作行事,不时用脑袋顶过去一个盘子、用嘴叼过去一把菜、用洗干净的肥爪子帮忙在面盆里踩来踩去,在面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梅花状的小脚印。 默契之处让谢以乔不由想到当初在贫民大厦的时光,他扬声吩咐:“智脑,来段音乐。莫雪球,你会跳舞吗?” 莫雪球身子一僵,媳妇的要求总是叫他为难。谢以乔淡定地走出去,没一会儿从储物柜里——没错,就是装毛线球那个储物柜——翻出一根真皮毛做的逗猫棒来。 莫雪球小时候被家长们拿这玩意儿逗过,一看到这个东西的形状,不知怎么就又紧张又有点可耻的兴奋起来了。不等他纠结完,悬浮跟随器已经跟着小乔回到厨房。 智脑里响起轻快的音乐,谢以乔把逗猫棒一抖,某只雪球眼睛就直了,爪子也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 “在那海边的茅屋边上”欢快的童声在唱。 谢以乔把棒子往左边一甩,雪球的爪子也跟着挥了过去。 等等,这发展不太对劲啊! “那棕榈树是小小的摇篮”欢快的女声在应和。 逗猫棒往前一推,再一抖,雪球双爪抬起,屁股跟着一扭。 ……算了,他已经彻底地放弃自我。媳妇高兴就好。 “是你,我们的爱情之果,我的宝贝!” 谢以乔猛地将逗猫棒往旁边一送,莫雪球跟着飞了出去,扑通一下,精确地砸进面团盆子里,扑起一阵白腾腾的面粉。 “哈哈哈……”谢以乔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莫洛斯默默抬起爪子,捂住了整张脸。 ……媳妇真是太坏了。 两人愉快地共享完一碗长寿面,在家里享受了整整一天的宁静,直至傍晚,果不其然收到王静柔的邀约。 王静柔的声音刻意放得柔缓,但内里的鄙夷还是遮掩不住:“小乔啊,今天是你的成年日,这么久没见,你爸爸也说想你了,晚上来阿姨家吃个饭。” 从这近乎命令的语气,和“阿姨家”这种无时无刻宣告主权的行为,就能看出这女人是如何不把谢以乔放在眼里。在她眼中,谢以乔还是当初那个被她三言两语就刺激得自闭的无知小儿。 谢以乔挑起一个满是兴味的笑容:“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切断通讯,王静柔失态地摔了手边一个茶盏,怒吼一句“整死你个小贱人!” 谢以乔的笑容,让她想起顾归宁那个夺走她丈夫十数载的狐媚子,她捏紧拳头,用力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缓过气来,召唤管家:“把住在客房的依灿叫过来。” 依灿很快过来。临近谢以乔生日的这几日,她提前被王静柔接过来为今晚做准备。对于如何利用摄像的角度及演技,将自己伪装成受尽迫害的未成人,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 体会了数日人工浮岛中的奢靡生活,又被王静柔用“如果嫁给谢以乔,就能享用一辈子荣华富贵”这种话洗脑,依灿几乎已经相信王静柔为她勾画的大饼,等到高中结束,她甚至不用辛苦地继续念书,就能住进浮岛,成为谢家的下一任主母。 她从客房进来,兴奋又紧张地跟王静柔问了好。 王静柔让她坐下:“准备得怎么样?等下我会在酒宴上,给谢以乔的酒杯里添一种无害的助兴药,等他喝醉后,叫管家把他引到你房间,你一定要及时点燃熏香,助兴药与熏香一混合,就是种绝妙的催情剂,届时你把握机会,生米煮成熟饭,阿姨就做主给你们完婚。”她悠悠叹气,“阿姨也是无奈,这孩子从小不听话,跟我又不亲,我也是怕他走上歧路,以后被莫洛斯伤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阿,阿姨……这计策真的有效吗?我回去查了一些相关资料,您说的那个判刑,要求的条件非常苛刻,必须是在找到确凿证明、且本人供认案件的条件下生效,且其中还有不少规定可以减轻甚至免除刑法。我……如果我做成功了,但是谢以乔不认账,我该怎么办?” 王静柔摇头:“你不必担心。谢以乔他性子弱,从来不敢大声和人呛声,只要我们拿视频给他看,他是绝对不敢反抗的。况且,我们的目的又不是让他受刑,只要他肯承认自己欺负了你,为此负责,那个视频也不重要了。” 只不过……视频会送到莫洛斯的手中,让他看看他们莫家选的好媳妇有多么下贱。 王静柔心里冷笑,现在谢以乔最大的靠山就是莫洛斯,抽了莫洛斯这张底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