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着。前儿我崴了脚,侯爷请了太医来给我瞧脚,没曾想正是梁太医。我舅母也怪道这因缘际会呢。” 将福瑞家的搬出来,意在掩饰她和梁太医之间的关系。尽管相熟,相处的时候也是有长辈在身边的,没有乱了规矩。至于私底下这乱糟糟的关系,就算老夫人真的叫福瑞家的进来说话,福瑞家的也肯定会帮忙瞒着。所以苏可并不担心。 她苦笑一下,继续说道:“昨儿为了库房裁人的事情,张材家的和我起了些争执。她失手扇下来,恰好我这几日睡得不好,脸有些肿,这印子就明显了些。梁太医看不过去闹僵起来,我没拦住,才闹到老夫人这里。扰了老夫人的安宁,我也有错。望老夫人不要怪罪。” “没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老夫人面色缓了缓,“她一个粗使婆子出手伤人,确也该惩治。我不过是怜惜你初来乍到,本是兢兢业业的人,却要被说仗势欺人,没的受这些闲气。只是你来我这边也是瑾承嚷着嗓门自作主张的,所以我想,你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苏可摸不清老夫人的意思,只得应着,“既是为我好,我全听老夫人的安排。” “后花园水绮亭边上有个积旧的库房,原先是堆放园子里各处楼阁不用的笨重家具。后来但凡有拿不定主意不知取舍的东西就堆到那里去,长年累月的,那屋子都快要堆不下了。”老夫人带着几分倚仗的意味看向苏可,“都说你整理库房拿手,你就去帮着收拾收拾。如今天愈发冷了,后花园人也去得少,你正好借此避避风头。” 苏可没有推辞的理由,有活干还能避风头,其实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而且事出突然,真留她在老夫人身边,撞上侯爷来请安,她还真不知要露出什么模样来应对他。 并且话说回来,他是侯爷,又知她在府里的动向,如果他真要隐瞒,昨儿就该谋划,而不是跑到福家拉着梁太医喝酒。 只怕她到老夫人这里来的事,也少不了他的掺和。 所以避避风头真是再好不过。苏可福身应了下来,打算即刻便去上工。老夫人拦了拦,让她先去柳五娘那里应个卯,熟悉下撷香居的起做,等日头打起来有了温度再到后花园去。 苏可领命出去,只是时候卡得不好,正撞上三太太四太太前后脚来给老夫人请安。 三太太仍旧打扮得光鲜亮丽,牡丹头上插着金步摇,簇新的丁香色缎面褙子,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四太太也仍旧是寻常打扮,半新不旧的衣裳,全身只一两件首饰,只是气色很好,站在三太太旁边,凭着俏丽姿容,也丝毫不逊色于三太太。 苏可站在廊庑下给她们见礼,“见过三太太,四太太。” 三太太忙抬手托了苏可一把,“听说你调到老夫人这里来了,我知道得晚了,横竖没来得及抢人。我可是舍不得你走的,好容易来了个做事麻利有条不紊的能干人,库房我就可以放心了。谁想这才一个月,姑娘就撇下我走了,白让我空欢喜一场。” 对这过分的热情,苏可只是淡淡地笑,“三太太抬爱了,我不过是被东风吹上了枝桠,要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早晚要跌下来的。我在公中库房学了许多,都亏三太太提携,靠董妈妈教导,我现在虽调到了老夫人这里,三太太的恩情也不敢忘。” “瞧姑娘说的,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把差事办好了,给老夫人多分担分担,就是你我的心了。”三太太打得好圆场,笑眯眯望着她,张口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四太太在一旁打断了。 四太太挑眼看向一边,嘴角微撇,一副瞧不上的样子,“这东风来得可真是时候。” 她这么一说,苏可登时心中一动。 是啊,有梁太医这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公子一插手,老夫人心中的盘算就要仔细掂量掂量了。万一她和梁太医之间有些瓜葛,还怎么把她送到侯爷身边去。明面上不能折了梁太医的面子,可将她调过来却分派了别的差事,足以说明老夫人在考验她,权衡她。如果她把握得住,可能老夫人的盘算就要另外想辙了。 苏可向四太太投去几分感激的目光,因为三太太还在旁边,苏可也没有表现太多。屈膝给她们二人福了福,转身去寻柳五娘。 柳五娘听苏可说要去整理后花园的那个积旧库房,牙缝不由一酸,“都是梁太医闹的。”语气说不出是惋惜,还是生气。 苏可没有表态,只拉着柳五娘询问库房的事。 柳五娘将库房的起做时辰简单交代了一遍,因为只有公中库房一半大小,且平日里也没有支领东西一说,所以是个十足十的闲职。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