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她竭力忍耐,但他的嘴唇吻上来时,她胃里翻涌得更加剧烈,一股酸意冲上了喉头。 张君逸立刻坐了起来,退了退,冷冷看着伏在床沿呕着酸水的程无双:“又来这一套?” 她说不出话,按着胃部,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胃酸的气息慢慢的飘来,他皱了皱眉头,下了床,站在几步外,抽出手帕捂住鼻子,目光依然停驻在她身上,直到她缓过气来,才说道:“你记住,这是我忍你的最后一次。下一次你再这样,你吐出的东西,我会让你全部吃回去。” 她几乎咬破了嘴唇,手死死的抓着床沿,免得自己转身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看看你这样子……”张君逸扣上衣扣,缓缓道,“行,我再给你一些时间,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清理干净。做-爱留到洞房花烛夜也未尝不可。” 程无双稍稍舒了口气,但他紧接着说的话让她如遭雷击:“我看过日子了,下周五是黄道吉日,我们正式结婚。” 她猛然转身,想说话,可喉咙就像被毛栗子堵住,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刺痛之极,好一会儿才发出嘶哑变调的声音:“你怎么可以?外公病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办喜事?” “就因为外公病重,所以这喜事咱们必须办——给他老人家冲冲喜,说不定他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呢?”张君逸笑了,眼神却锐利之极,似乎能直接剖开她的心,看到她最隐秘的想法,“程无双,我知道你拖来拖去是打的什么算盘。你是想姓顾的小子和他那倒霉爹远走高飞了,再等你外公的事尘埃落定,你又舍得下这万贯家财,到时候我还拿什么制住你?” 她抿紧了嘴,避开他的视线。 “要等到你外公的事有了结果,这婚就真结不成了。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再拖下去?认命吧,做好准备,下周开始就安心的当我的贤妻。”他看向她的小腹,皮笑肉不笑,“说不定同时成为良母。婚礼那几天正是你排卵期,你又处在最佳的年龄,身体又那么好,我就等着当爸爸了。” 程无双闭上了眼,使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虚软的身体瘫倒在床上,依然挺直了腰坐着,不想输掉最后一口气。 “对了,你别想对我的孩子动歪脑筋,顾骁是走了,但你外公的氧气管子还插着的。好像你也挺在乎丁毅他们几个。”张君逸走到门边又回头,“去洗个澡,会有人来收拾房间的。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忙完,我们就先把证给领了。场地我已经选好了,至于婚纱么……你身材很标准,让人随便送几套设计师最新款过来,穿着肯定都好看,即使需要修改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后天我有空,我们去看看场地,试试婚纱,预演一下。” 张君逸选中的婚礼场地位于市郊某豪华酒店。酒店的前身是一座有一百多年历史的西式庄园,主体建筑是端庄雅致的巴洛克风格,乳黄色的大理石雕刻配上这些天的湛蓝晴空,显得格外美丽。建筑内部的礼堂也是一座小型音乐厅,两侧都有半圆形的包厢。设计师拿着平板电脑,给程无双展示婚礼现场的效果图,殷勤解释:“我们已经从法国、荷兰订了最好的鲜花,婚礼前一天晚上就会空运抵达,当天清早都会布置妥当,花廊花柱,礼台的效果大致如此,二楼的观礼包厢的阳台也会垂下由鲜花扎成的帘幕。实景绝对比图更加迷人……” 程无双目光掠过屏幕,繁花簇拥着艳红地毯,看上去庄严典雅又喜气洋洋。她移开视线,颔首道:“我知道了。” 设计师见她面无表情,怕她不满意,连忙陪笑道:“张夫人,你见多识广,有什么指正之处请告诉我们,我们好做修改……” 她摇摇头:“不必,这样已经非常漂亮。”见设计师仍旧惴惴不安,便顺口安抚,“别紧张,你们的设计真的不错。我只是有些乏了,没精神,想休息会儿。” 设计师松了口气:“是我疏忽,马上就该吃午饭了,张夫人的确需要休息一会儿。设计图都在这里,请在方便的时候随便看看,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我去联系一下别的同事,不打扰您了。” 程无双已经被各色人等的恭维和贺喜烦得太阳穴突突乱跳,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被引到礼堂旁边的休息室,一坐进柔软如云朵的丝绒沙发,整个人几乎散了架,连手指都不想动。 她怔怔的看着前方,目光所及之处有精美的银质雕塑,五彩缤纷的英式花鸟瓷器,色泽艳丽的阿拉伯式后地毯,鎏金外框的油画,各种颜色海啸一样的涌过来,刺得她眼睛发酸。她想起依偎在顾骁怀里,和他一起看自己旧照片的时光。她指着那些富丽堂皇的建筑,仔细和他讲解美泉宫,凡尔赛宫,新天鹅堡,还有里面曾经生活过的王公贵族,他眼里满是向往:“真想亲眼看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