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一愣,心中缓缓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学校这种地方,除了正常的学习休息,眼保健操之外,上午或下午还会有种神锻炼叫做间操。 无论酷暑还是严寒,为了保持队列整齐,学校统一要求穿校服,羽绒服什么的可以套在校服里面。 当然,现在还没有冷到要穿棉衣的地步。只是保持队列整齐的神器校服,可谓是学生时代让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痛心疾首过的发明。 此物冬不保暖,夏不透风,衣料没有弹性,又松垮显不出身材。如果校领导一时脑抽选择了那种白色校服,三年下来,袖口会被蹭的乌黑发亮。 想当初楚子沉第一次穿上校服的时候,纵然珠玉难掩,但看惯了他平时“仙儿”范的傅致远还是没法违心夸赞,只能说他“打扮得很亲民”。 班长下课后就匆匆赶往会议室,楚子沉代替他宣布了这个消息。正如水滴溅入滚油,教室里人仰马翻,一片惨淡,耳目之中,尽是抱怨。 楚子沉的高中间操还不止有全国通用的那种。除了中规中矩七平八稳的广播操外,学校还自己编了一套校本操,动作更复杂也更漂亮。然而无论哪一套对于楚子沉来说都是一样的——他都不会做。 他萧瑟的站在队伍的最末尾,好生体会了一把邯郸学步的辛酸。 更然人心酸的是,他妹妹是领操员。 傅瑾瑜站在台前做着镜面动作。她身体柔韧,身材匀称。做起校本操来宛如跳舞,格外漂亮。而楚子沉只能沉默的站在队伍最后,做出比别人慢几拍的反应,偶尔跟傅瑾瑜对视一眼。 纵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遥远,但楚子沉气质实在出众,并不难找;而楚子沉目光敏锐,心情复杂的察觉到了傅瑾瑜眼中昭然若揭的“九哥你竟然还有不会的东西!”的眼神。 楚子沉:“……” 他在凛冽的秋风中打了个喷嚏。 ———————— 楚子沉打的喷嚏也许跟傅致远的惦念有关。 傅致远下午特意空出点时间,来仔细考虑自己跟楚子沉的这点破事。他原本沉下心来缓缓图之,在预计中要编织一张五到十年的大网。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他那时只记得楚子沉十七岁,可他万万没想到楚子沉的志向是造小人! 而且看那意思,要是他妻子能一下生一打才最好。 不过傅致远很确定一件事情:无论是一打还是一个,他肯定都是没有这种功能的。 傅总活了二十多岁,一直都是别人追他,所以在主动追求别人方面尚还没什么经验——特别是楚子沉这种举世无双的类型。 他坦然的翻阅了一下自己几乎是一片空白的追求史,没发现任何可以用来利用的经验。停顿了几秒后,他一个电话打给远在m国的好友邓骁,虚心的套取一些经验。 邓骁算是个花花公子,天生的不喜欢安稳。从刚会爬行的时候就被父母带着穿梭于国界之间,等长大后他身上那种对野性的追逐更加鲜明。 当初十六岁的时候他离家出走过一次——大概每个青少年一生都会有这么一次经历,通常是在街上转几圈,或者去同学家睡一宿——不过邓骁显然不走寻常路。他父母还以为是孩子闹个别扭,没放在心上的功夫,他已经登上了出国的飞机,打算去爬珠穆朗玛峰了。 如果不是后来行动被发现,强行被带回来,他要么被冻死在半路上,要么创造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这样一个天性就喜爱冒险的家伙,不甘于平淡的生活实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说实在的,这可不是能让他每两个月就换个伴儿的理由。 邓骁的朋友圈很广,他虽然远在美国,但对傅致远这边的事还是隐约知道一点,也知道傅致远有个正在追的对象,只是没什么人把楚子沉是十七局的事情透给他罢了。 傅致远跟他说了两句,就得到了他带着点洋腔的一声“哦——”,邓骁没跟傅致远过多的卖关子:“想追人?没问题!ta是男是女?” “是个男人。” “弯的直的?” “不太清楚,可能是直的,不过对弯的应该不反感。” “既然如此,你就先投其所好,先跟他当兄弟,然后再做筹划。”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