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遇见我倒霉了。”他夹一块鲜嫩的虾仁给顾拙言,开玩笑般掩盖箸尖儿的颤抖,“恨我么?” “几岁了,幼不幼稚。”顾拙言吃下,“不过刚被甩的时候,特想抽你一巴掌。” 庄凡心倾身抵住桌沿儿,侧着脸:“今天打骂随你。” 顾拙言扬起手,巴掌将落时伸出手指头,在庄凡心的脑门儿上一推:“吃你的吧。”掠过这几句,无比自然道,“别管我这些了,你回国工作,那对象怎么办?” 庄凡心凝着笑容看顾拙言。 “怎么?”顾拙言饶有兴致地猜,“难道已经在国外领证了?” 沉默了几秒,庄凡心摆摆手:“分了。” 顾拙言绅士地说:“我问错话了,别介意。” “这有什么……聊天嘛。”庄凡心毫不揶揄,还挺认真地八卦,“你和之前谈的对象为什么也分手了?” 顾拙言回答精妙:“那争取这次好好的。” “这次”指的是和温麟。庄凡心听懂了,他为彼此斟一杯茶,端起茶杯说:“我也没什么能帮忙的,这样吧,加班肯定不会了。” 服务生进来几次,见的场景是一室生春,相谈甚欢,买单时还互相争竞了一会儿。 踩过长长的走廊,顾拙言和庄凡心一前一后,进电梯,电梯门锃明,闭合后连头发丝都能瞧个清楚。 顾拙言揣兜靠着墙,门中镜像清晰,他忽然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庄凡心也盯着门:“177,这次可没虚报。”可他和顾拙言的距离并未缩短,可见对方也长高了一点,“我还胖了。” “胖了吗?”顾拙言微微眯起眼睛,“还是挺瘦的。” 庄凡心胖了十斤,从肋骨分明、摸着硌手的过分瘦子,变成身形单薄的普通瘦子。降至一楼,他裹紧外套走出去,顾拙言落在后面,和他始终保持一米远的距离。 门口,负责泊车的服务生已经把车停好,看他们是两个人,还帮忙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顾拙言停在车前,看见庄凡心被迅速冻红的鼻尖儿,说:“北方够冷吧,怎么来的?” 庄凡心说:“打车。” 顾拙言利索道:“捎你一程?” “那谢谢了。”庄凡心坐入副驾。门一关,他和顾拙言的距离顿时缩短,他有些迷茫地、机械地偏过头,不知是因为暖风袭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四肢百骸升腾起一股麻痹的恍然。 “你住哪儿?”顾拙言问。 庄凡心答:“索菲酒店。” 顾拙言没说什么,只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途中静得尴尬,不说笑也不热聊,点开电台来点动静,直接流泻出一首张学友的老歌。 心慢慢疼,慢慢冷,慢慢等不到爱人…… 谁专门为他点的似的。 顾拙言关掉,一路无言地驰骋到目的地,刹车熄火,啪嗒按开副驾驶的安全带。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不赶紧下车都像是耍无赖,庄凡心推开车门:“那——” 中控台上的手机一亮,温麟刚下班,又给顾拙言发来一条道歉短信。庄凡心瞥见那屏幕,背景是一棵茂盛的榕树,邦德在树下立着。 那张照片是他拍的,没想到顾拙言仍然在用。他问:“邦德现在……” 顾拙言答:“已经十一岁了。” 庄凡心说:“宝言也长大了吧。” 顾拙言道:“在念大学。” “薛爷爷怎么样?”庄凡心问,“还住在榕城吗?” 顾拙言说:“搬来和我爷爷一起住,年纪大了互相照应。”他严丝合缝地贴着椅背,“姥爷跟我说了,分手之前他劝过你,那时候压力挺大的吧。” 庄凡心笑笑:“我那时候本来就没什么主见。其实跟谁都没关系,再粉饰也没用,事实就是我选择了家庭和梦想,放弃了感情。”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