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鹿忽然问:“仁举,你呢?你对奇门好奇吗?” 刑仁举摇头:“在我爹告诉我关于奇门的一切之前,我是个警察,我目睹了一桩桩因孝金而起的惨案,孝金传人郭家也因此满门被杀,唯独剩下了郭少爷一人,我们在找到孝金之后,谁也没有动那批财宝的念头,因为我们都很清楚,那批财宝其实只是一份导火索而已。” 张墨鹿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你爹会选择让你来做这件事的原因,只有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才能担起这个责任,欲望是无法绞杀的,失去欲望的人只会是行尸走肉,人只能做到尽力去控制欲望。” 刑仁举问:“那你们真的找到了?” 张墨鹿点头:“是的,找到了,和我所推测的情况完全一样,铸铁仙骗了所有的人,其实奇门近在咫尺,但过去的人,因为他玩的那些复杂的手段,留下的那一个个错误的线索而偏离了方向。” 刑仁举迟疑了一会儿问:“那,筷子和碗,以及赫连家留下的秘密,到底是不是真的指向奇门?” 张墨鹿点头道:“这个属实,赫连家所藏的秘密,就是如何利用碗和筷子来找到指向地点的关键性线索。” 张墨鹿说完又顿了顿:“我们找到奇门之后,发现其中隐藏着的东西,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可怕,所以,我们发誓,永守这个秘密,按照之前的约定,混淆奇门和孝金,同时打乱和掩饰线索,你爹思来想去,选定了你来做这件事,而我负责的事情就是照看你,同时照看藏有那个秘密的赫连家。” 刑仁举道:“原来一切都是你和我爹计划好的,我爹在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后,也告诉了我关于逐货师的一切,他教会了我一切,又让我故意混入掌戎逐货师当中,让我用尽方法去阻止他们找到奇门,实际上,你们故意将我知道奇门线索这个谎言散播了出去,目的就是欲盖弥彰,用一个局套住另外一个局,让人在其中转圈,永远都被谎言迷惑。” “你不要怪你爹,这是我教他的,要想骗过其他人,首先要骗过至亲之人,否则的话,谁会相信呢?你也一样,从今天起,你不能再相信任何人,连自己都要骗过。”张墨鹿说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刑仁举,“这是我给你设计的路线图,你按照这个路线和我所写的办法来掩饰线索,至于那双筷子,你就放在田家,当你按照我所写的完成了计划,找到我两位弟子之后,我自然会交代他们往后怎么做,他们的徒子徒孙也会按照我所交代的去做。” 刑仁举看着那张纸:“师叔,其实我们这样做是徒劳的,你也说过,最早留下一切线索的是铸铁仙,他留下的那些线索,我们是无法抹灭的,我就算按照你的方式去隐藏线索,线索也始终存在,迟早有人会找到的。” 张墨鹿将口中的旱烟嘴取下来:“我们这样做,并不是真的要去制止后人找到奇门,掩饰线索是一种行动,你可以制止他们的一部分行动,但无法改变他们的内心。说到底,重要的不是奇门在哪儿,而是寻找奇门的过程会发生什么。如逐货师一样,我们真正所追求的也只是这个过程,如同打牌一样,赢钱固然重要,但是我们享受的是打牌的过程,因为钱始终摆在那,没有动,你只要赢了,就能得到,但是打牌的这个过程却永远不一样。” 刑仁举思考了一阵,将纸收好:“我明白,你是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让后来去找的人自己理解,现在,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奇门到底在哪儿?” 张墨鹿沉思许久,抖出烟锅中的烟灰:“你会去找吗?” 刑仁举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对奇门并没有欲望,而是好奇。” 张墨鹿笑了:“也许,你看到了奇门里边是什么之后,就会安心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了,我给你个提示。” 刑仁举默默点头,张墨鹿开始脱掉自己的外套:“民国九年,宁夏道海原县曾发生过大地震,我只能说到这了,如果不是那次地震,我恐怕永远都无法找到奇门所在地。” 刑仁举疑惑道:“运气?” 张墨鹿停下脱衣服的手:“运气?天意?又也许是铸铁仙显现的神迹,谁知道呢?谁知道,实际上起点就是终点呢,我的话说完了,该回去继续当我的乞丐了,我们奉天见。” 张墨鹿说完,将自己脱下来的衣裤叠好,平平整整放在电车座椅之上,穿着一身破烂的乞丐服,缓慢地从电车上走下去。 刑仁举起身,跟着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