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习以为常,但从未见它们在此停留过,不禁疑惑,走去栅栏院旁将那孩子抱了回去,与院里的两个妇人说了几句话便飞身入云而来。 “你们在看什么呢?” 龙大还在发懵,龙二回了神:“你刚才抱的那孩子……” 青玄双眼一亮:“难道你也看出他特别了?” 龙二摇头:“有何特别之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与我们东君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若非东君已经形神俱灭,我真要怀疑那是不是他的转世了。” 青玄一愣,不禁朝下方望去,神情几番变幻:“说起来,他叫斩鄂……难道真的与东君有关?” 二龙什么都没在意,只在意到了“有关”二字,已经足够激动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龙二爪中的毛球高兴地在扭来扭去:“叽叽叽!叽叽叽!” 天界的祥云盘桓了整整三日才散去,神仙们早已离去,只留下东君府外台阶下大朵大朵的红莲和一片蔓延而去的绿意。 风衷正立在凌霄宝殿里,镇守殿门的门将看到她持着龙桑杖而来便没有阻拦,她已经在殿中仰头看了悬镜许久。 悬镜神力衰微,无法照到全部人间的情形,她将龙桑杖竖在镜下,注入灵气才终于支撑着它照到汤谷。 不合关谷底下,栅栏院里新生的孩子们在玩耍,她终于看到了那让她登仙的功德,撰着神骨在怀间,垂下头去,抬手遮住双眼。 “斩鄂,你小子怎么最会乱跑!” 风衷猛然抬头,镜子里黑黝黝的乘雷一把将刚跑到栅栏院边的孩子抱了回去。 “种仙,不可久留。”门将低声提醒她该出去了。 风衷回了神,转头出门,低声道了声谢。 一个门将怔怔地看着她远离,许久才低声嘀咕:“登仙了不是好事吗?她怎么好像眼眶都红了?” 旁边的不信:“你看错了吧,人家可是上古大神,能是随便红眼的?” 青离就在门外,青玄急着知道风衷的情形,不一会儿就感应他询问一下,其他神仙都已经散去了,只有他跟来了这里,早已注意到风衷的神色。 风衷却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路不停往南天门外走去,似乎是往下界去了。 龙大龙二很快回了天界,却发现天界似有些变化,仙气充溢,生气勃勃,连往常最不安分的那些个神仙们都庄重了许多。 奇怪的是它们并未见到风衷,不管是扶风山还是别的地方都没找到,没人知道她去了何处。 冥府和凡间连接之处的裂缝至今尚未完全合严,即使如此,天光也难以渗入,直至深不可见的冥界,依然一片幽暗。 忘川河因为冥府的天翻地覆而四处倒灌,深幽的路上时常可闻滴滴答答的水滴轻响,却不知声音从何而来。 森森阴间路途上,由远及近亮起一阵神光,照亮了四下,那是从风衷的龙桑杖中发出的。 风衷一路走过,一点一点收拾残局,瓦砾颓垣在她的神力下有所恢复,但无法恢复完全,毕竟这里不是她主辖之处,最需要的还是冥神的神力才能支撑。 冥界很大,她来这里已经有段时日了,却也只恢复了部分而已,但好在足以安置仅剩的亡魂了。 终于到了正殿附近,这里是损毁最重的地方,风衷忽觉神力不济,龙桑杖中的神光暗了一暗,她捂着心口缓了口气。 “冥界不是主生之神久待之处,你早该离去了。”郁途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风衷抬眼望去,殿门里忽然浮出两排幽幽鬼火,却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的声音却反倒接近了许多:“刚登仙就来为我重建冥府,可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风衷冷冷道:“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 “为了东君?”郁途冷笑着嘲讽:“若他还活着,此举倒还能叫他少折损些福德,可他已经形神俱灭,你就算做了补救,又能改变什么?” “他有没有形神俱灭我最清楚。”风衷手中的龙桑杖蓦然朝大门掷了过去,生气凛凛,神光大亮,覆盖了整个大门:“你所犯罪行还未清算,该随我去见执法神了。” “呵,就凭如今的天界,所谓的天条还能约束得了我?”门后幽蓝一闪,一阵阴气携带着一团鬼火极快地飞掠出去。 风衷追到外面,人间已是黑夜,那只是依附于阴气藏匿在冥界的一团意识,顷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