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杀人见血她早就已经习惯,勾心斗角更是家常便饭,没什么能成为陆霜年的梦靥。 太阳渐渐西沉。女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呓语。金红色的光线从窗口洒进来,在她的眼睫下撒下几粒金色的斑点。 天很快地黑了下去。屋子里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女人依旧熟睡,她很不健康地整个人趴在床上,将两只手cha在枕头底下。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 推门的人脚上穿着特制的软底鞋,踩在地面上几乎没有声响。他小心地走近,然后在那张单人床旁边站定。 枪是已经上了膛的,只需要扣动扳机。刺杀者将枪口对准了床上女人的头部,手指慢慢地在扳机上施加压力。他正巧站在窗前,身体遮挡的阴影投在女人的脸上。 后一秒刺杀者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 ——一只手猛地抬起,拧住了持枪人的手腕,向一侧反扭,几乎能听见腕关节被错开的“喀拉”声响。 陆霜年的眼睛猛地睁开。 已上了膛的手枪“砰”地砸在床头,刺杀者几乎来不及反应,腕骨处传来的剧痛便让他惨叫出声。陆霜年的腿在下一刻直踢过来,将人高马大的男人蹬得往后退了几步,正撞在墙上。 女人从场上整个人光凭着腰力一跃而起,另一只手从枕下抽了出来。脱了鞘的刀锋在夕阳最后的光线里闪过一丝冷芒。 “你挡住我的太阳了。” 刀光闪过,血液喷溅而出。被割喉并不是什么优美的死法,不过很快捷。匕首从刺杀者的颈间抹过去,将他的脖子豁开一个大口,鲜血带着浓重的腥味在一瞬间井喷,墙面上和窗台上都溅上了殷红。 几秒钟后一个大活人便成了尸体,靠着墙角慢慢地滑坐在地。 外面的太阳彻底地沉下去了。 陆霜年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边只剩下火烧一样的云霞,明天该是个好天气。 她睡得很香,在梦境里似乎能感觉到阳光从自己的脸上一点一点地划过去,温暖的痒。陆霜年是被遮在脸上的阴影“吵”醒的。她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会挡住阳光照在床铺上的东西。 ——如果是在上辈子,大约那位愚蠢的杀手就会知道,永远别去试探情报之王在睡眠中的敏捷性,以及,别想着用一把手枪干过陆霜年的近身格斗,千万别。 血腥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陆霜年随手从桌子上扯过两张纸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渍。血液还在汩汩地从尸体脖颈处淌出来,洇湿了一大片墙壁。 女人对那具新鲜的尸体多一眼也没看,径直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台边上。血溅在摆在一旁的仙人掌上头,小片小片的暗红色,好像某种诡异的花。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边的晚霞终于变作了一抹铁灰色,半隐半现地漂浮着。陆霜年抬手看了看表。 晚上六点二十分。 女人绕过了地面上的一小片血泊,打开床边的柜子。 老式的木头衣柜,柜门已经有点脱落了,危险地晃悠着。里面挂着的衣服不多,倒也整齐。两套军绿色的制服,一套军礼服,还有两三件风衣和夹克,挺括的衬衣叠放在下层。陆霜年皱着眉头琢磨了两秒,然后蹲□,从柜子底层用力扯出个盒子来。 里边放了条裙子。 顾宸北的车开到秋山路的时候是六点半。男人将车停在了巷子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夜色里的老楼看上去格外的破旧冷落,几乎没几家亮着灯。 ——那女人的薪水,恐怕该住得起比这好上百倍千倍的房子吧。 顾宸北没下车,他按了按喇叭。 没一会儿,听见汽车鸣笛的陆霜年便从楼上下来了。 顾宸北眯起眼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