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琰和骆白站在最后面,悄悄牵手紧握,原本平淡如水的心情在此刻竟也起了一些波澜。 厉琰的心中浮现一丝惆怅,但也仅此而已。 相反,骆白感触最深。 如果说三年前骆金毁容是骆家悲惨命运的一大转折点,那么三年后的今天,骆白的高考成绩被替换就是把骆家推向深渊的黑手。 原轨迹中的骆白参加高考时,满心期待和兴奋的情绪至今还能回忆起来。他是想着考上大学就是成长,就能尽快完成学业然后参加工作,为了治好骆金的脸、为了骆银的大学生活可以轻松一点,为了家里人能好起来。 但是高考成绩被顶替,讨公道却瘸了双腿,骆金和骆银为了他的腿而压抑自己,一个接一个,像殉葬一样跳进坟墓里。 那是一段完全晦涩、黑暗的记忆,不同于现在,当时的高考舞弊案被揪出来的老师,多是被推出来顶包,连当时送别高考生的班主任也是刘春禾那种人。 榕树茂盛的绿叶被风吹得娑娑作响,蓝天白云,轻风微拂,拂散黑暗的原轨迹而前路光明。 骆白用肩膀撞了撞厉琰的肩膀:“我觉得就我俩不正常。” 学校几千个学生,要么紧张,要么伤感,说是百味杂陈也不为过。就他们两个还躲在角落里牵手,心情像看着孙儿们,欣慰又冷静淡漠。 骆白就是再中二,平时多么开朗一人,内里的灵魂也是个老头。外表再年轻,他也做不到17、8岁时的感同身受。 厉琰明白他要说而不能说出来的,重生回来,看似得到了许多,占了天大的便宜,其实也失去了年少时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快乐和幸福感。 公平。 厉琰低声喃喃着,那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 高考的开始和结束其实都很平静,它只有在开始的前三个月里营造出一种锣鼓喧天的气氛,在每天每天的倒计时里疯狂的慌乱着,真正到来后却发现平静得像以往的每一场考试。 结束的时候,各路人马来问骆白考得怎样。 骆白笑着统一回答:“还行。”再问就多说一句:“正常发挥。” 询问的人有些失望,他们更想听到一句‘超常发挥’,不过回想骆白平时的战绩,正常发挥……满足了,可以满足了。 长京大校长亲自登门,还带了礼物,就在骆白要填报志愿的前三天里,不断试图用爱唤回两人之间曾拥有过的真挚感情。 骆白:“我们拥有过吗?” 长京大校长看着他的目光悲伤得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字字泣血:“没有吗?” 骆白:“……志愿已经填了,长京大。” “什么时候填的?我还想亲眼看你一笔一划的写上去。” 骆白按着太阳穴,开始后悔当初的舔狗行为。眼前这死胖子比他还不要脸,怪不得后世能把最烂的长京大发展成最好的大学之一。 长京大校长收起委屈的哭脸,摸着肚子说道:“兄弟真够意思,不枉当初我们结拜一场。欸?既然你都来了,那厉琰同学也可以来嘛。” 话正说着,厉琰真的回来了。 瞟过来的淡漠的一个眼神,令这膨胀得没边的死胖子心脏一缩,赶紧缩起肩膀就想跑。“老弟,哥这会儿还有事,晚点开学再见面。”说完就跑了。 直到跑到楼下,长京大校长才拍了拍心口:“不简单啊,瞧着不简单。”那眼神,跟他抢了他老婆一样凶狠。 厉琰:“跟你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