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眼扫过去,“你姓什么?哪家的媳妇?” 黄氏哼了一声,“吏部杨侍郎的夫人,您老人家长期没在京中,不认识我也是正常。” 老夫人对大舅妈说:“记下来,嘴贱的慢慢再收拾!” 黄氏一怔,随即恼怒地道:“你说谁嘴贱呢?我敬你是老人,给你几分脸面,这才没骂你,凭你今日做的事情,若按我往日的脾气,早就……” 老夫人忽然恶狠狠地打断她的话,“若按我在边城的脾气,凭你方才说的话,我便可撕烂你的嘴!” 黄氏一惊,触及她冷冽阴鸷的眸子,吓得把到唇边的话给吞了回去,缩在椅子上不敢做声。 倒是江宁侯夫人说内急,出去了一下,出去之后,便迅速去找婶母李夫人,交代几句,再交代婆子去跟去送聘的人对口供,交代完毕,才慢慢地回了正屋。 她进来的时候,老夫人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仿佛是知道她去做什么。 家将很快便去请到了侯爷,一路上也没说原因,只说老夫人如今在府中,要见他。 侯爷自然不敢怠慢,老夫人寻常不出门,忽然去侯府,一定有事。 今日去下聘,他也是知道的,出门之前,便交代了下去要好好办这事。 莫非是下聘出了事?按说不会啊,那边也不在乎多少聘金,至于其他的也都是寻常物件,首饰也是名贵的,且这些身外之物,瑾宁和老夫人应该也不会在意。 他问家将,家将三缄其口,说只等他回了府中便清楚,若他先说了,侯爷会先入为主,反而不公平。 侯爷心急,只得快马加鞭赶回去。 回到府中,见外头站着一排军士,他心中沉了沉,军士对他行礼,他拱手便推门进去了。 进去看到屋中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本家的,老夫人坐在正座上,气势威仪,脸色沉凝。 江宁侯记忆中的老夫人,一向都是温婉和蔼的,唯一一次见她这样,便是当年甄家家将出了叛徒,害得甄大将军差点命丧。 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沉,连忙上前行礼,“子言参见师娘!” 他是单膝跪地,这礼可大了。 老夫人没有动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起来!” 江宁侯站了起来,却依旧躬着身子,站在了老夫人的身前。 江宁侯夫人神色很坦然,甚至对旁边的婆子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去把方才被仍走的婶母请回来。 老夫人看着江宁侯,道:“老身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侯府讨个说法。” 江宁侯倒是干脆,直接道:“师娘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子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江宁侯夫人刚扬起的眸子迅速垂下来。 她就是怕会这样。 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只盲目地信那边的人。 老夫人伸手压了一下,“是不是老身委屈,还不知道呢,老身没参与其中,也是听儿媳妇回来说的,在老身说之前,先听听你的夫人怎么说。” 江宁侯夫人眸色不动,“方才老夫人命人去请侯爷,路上不先说了此事吗?” 江宁侯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本侯马上回来。” 江宁侯夫人抬起头看着侯爷,眼底含着泪意,委屈而又故作倔强,“我只问侯爷一句,信不信我的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不能说不信,这里头还有她娘家的人呢。 他这些年对她和对娘家人都很好,只是出了陈瑾宁这件事情之后,才对她逐渐冷淡的。’ 因而,她赌一赌这二十余年的夫妻情分。 江宁侯却一口道:“哪那么多废话?说!” 江宁侯夫人声音低沉而凄婉,“若侯爷不信,我说来何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