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咬牙切齿地道,恨恨地瞪了陈国公一眼。 “不尊庭训,自当受罚!”瑾宁淡淡地说。 长孙氏端正了神色,走上来温柔地道:“瑾宁,你这孩子怎么没说你是去救人呢?你这倔强的孩子,你若说了,你父亲只会嘉奖你,哪里会打你?” 瑾宁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手,眸子扬起穿过长孙氏看向陈国公,带着讽刺之色,低低地道:“是啊,我若说了,父亲怎舍得打我?” 陈国公站着没说话,心里却是掀起了惊天巨浪。 她说了,但是他也打了。 她用那倔强悲愤的眸子看他,握拳质问为什么他从不信她。 为什么不信? 他看着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丫头,变得这般弱不禁风,甚至了无生气,眼底尽然是淡漠之色,他心底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平安公主心里一阵难受,又一阵气堵,愠怒地回头瞪了陈国公一眼,“国公府庭训森严,本宫自是不该说什么的,只是,到底是亲生女儿,这孩子又自小没娘,便是千错万错,怎可下这般狠手?” 陈国公心头烦乱杂陈,满腹不安与懊恼,尤其看到瑾宁方才落泪,他的心竟像是被啃了一块。 那个倔强固执的瑾宁和眼前这个悲凉疏冷的瑾宁形成了强大的对比,也对他有强大的冲击。 李大人见状,拉着他在院子里走着。 “陈兄,嫂夫人便只这么一个女儿,你怎舍得?”李大人叹息道。 说起亡妻,陈国公的心更是一片冰凉,凄酸,“若不是为了生她,阿甄也不至于……” “嫂夫人在怀着瑾宁的时候,御医便说她很大机会难产,可她还是坚持要生下这孩子,她爱瑾宁啊,你怎么就不懂?若是嫂夫人泉下有知,看到你这般对待瑾宁,她魂魄不安啊。” “李兄,”陈国公背手走着,脸上满是悲凉之意,“不怕你笑话,这些年,瑾宁都是在庄子里过的,见到她,我便想起阿甄是怎么死的。” “糊涂!”李大人忍不住呵斥,“这哪里能怪她?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出生便没了娘,你竟还忍心送她去庄子里?我只有晖临一个儿子,他被人掳走的时候,我是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抵啊。” “陈兄,你我相交二十几年,有些话,我也不忌讳说了,你对这孩子,太刻薄,太绝情了。” 陈国公心底一颤。 公主坚持要等御医来为瑾宁检查伤口,瑾宁便请她到梨花院去。 “你这孩子,遭罪了!”平安公主查看她的伤口,抽着凉气道。 瑾宁笑笑,“没事。” 一句没事,却是多少怨恨不甘在里头? 平安公主不说她内宅之事,只道:“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来找本宫。” 瑾宁微微一笑,“公主,在这国公府里,能欺负我的只有我的父亲,旁人休想碰我一根头发丝。” “看到你这么硬气,本宫也放心一些,你父亲……哎,”平安公主知道不该在瑾宁的面前说陈国公的不好,“他是个好人,忠臣。” “是的!”瑾宁声音凉薄。 是好人,是忠臣,却唯独没对她好。 御医很快被请来,看到瑾宁的伤势,御医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也没处理伤口啊?都发炎起脓了。” 他打开药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