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的信任,请您相信,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臣妾从未有过害您之心。” 年若兰闭了下眼睛,摇手道:“本宫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是!” 直到宋氏退下后,一直站在年若兰身侧的司棋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真的相信这宋氏?” “事已至此,相不相信,又有什么重要的。”年若兰摇了摇头,她心里自然是不信宋氏没有在其中插手的,在温泉山上时她与宋氏的住处极近,听伺候的丫头说,当晚她与胤禛离开后,宋氏还曾过来看望过弘赐,她心思素来细腻,想来也是察觉出了什么。 “她顶多也不过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倒算不得主谋。”有一句话年若兰没说,宋氏的身体日渐衰败,太医已经说了,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年若兰总归也不想再她这最后一段的时间里让其再牵扯进这种麻烦事中去。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时呢,外面就传来内侍的通传声,说是四阿哥到了,果然片刻之后,弘煦便出现在了年若兰的面前。 “儿子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年若兰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弘煦座到自己跟前来:“这是打哪过来的?怎么身上闻着有股中药味?” “哦!儿子刚刚去探望三哥了,大概是在他那里沾染到的。” 年若兰闻言脸上笑着的表情微微收敛了一下,皱眉道:“你三哥看着如何?” 弘煦便道:“已是卧床不起,额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子看三哥似乎并不止是受到了惊吓的关系。” 年若兰知道弘煦一向心有成算,想了想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就是这样,三阿哥做出如此无形无状之事,你皇阿玛自然是大动肝火。”弘煦听闻这段秘事后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再怎么琢磨也没琢磨到三阿哥与后宫嫔妃身上去,是以此时猛然听闻,也是面色大变。 “如此说来,三哥的确是太不该了。”弘煦对母亲道:“皇阿玛一定因此事极为伤心,额娘也该多多开导安慰他才是。” “这点本宫自然知道。”年若兰点头道。 弘时病重卧床不起,然而皇上却无一丝半语的关心慰问,众人都是有眼睛的,又哪里看不出三阿哥的【失宠】之势,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是以三阿哥门前立刻变得冷清极了,宫门也整日整日的紧闭着。 弘时此时身上有伤,心里却更是被恐惧、担忧、等等许许多多地负面情绪包围着,田氏留下的那封遗书清楚的写明了她之所以杀了小李氏就是为了替儿报仇,然而,田氏除了深恨李氏与小李氏外,对于薄情寡义的弘时又如何不恨?她之所以会用这样残暴的方式结束这一切,未尝没有对弘时的报复之嫌。而弘时也确实被田氏如此血腥的行为完全吓破了胆子。 他身上本来就有鞭伤又猛然受到剧烈的惊吓,如何不会病倒,而除了上述的理由外,弘时心里面还有着其他不可言说的惊恐之忧。自己已然是完全开罪了皇阿玛,作为对储位一直有所希冀的皇子,弘时知道自此事之后,自己算是彻底完了,皇阿玛以后又会如何待他? 种种惊恐烦忧的情绪郁结在心,不得发泄,弘时在病重之时脾气却一日比一日败坏了起来,便是前来服侍他的栋鄂氏,都受了三阿哥不少的谩骂。再一次摔碎了她手里捧着的药碗,弘时整个人趴在床上,赤红着双眼,苍白着脸色,用着干哑地声音指着栋鄂氏嘶吼道:“贱人,竟敢拿这样烫嘴的汤药来喂爷,你是不是看爷失了皇阿玛的宠爱,就来遭贱爷!” 三福晋被扬翻的药液撒了一裙摆,然而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恼怒,反而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自从她阿玛被免了尚书一职后,弘时待她就不再像当年刚成亲时般的尊重了。 “爷息怒,妾身绝无此意”栋鄂氏跪在地上,不咸不淡地说道:“若爷嫌弃妾身笨手笨脚,妾身这就换人来伺候爷。” “你是爷的福晋,爷就要你来伺候!”弘时的眼睛里冒着红血丝,看着栋鄂氏的目光充满了发泄似的愤怒:“滚下去,重新熬药!”若不是当年她把田氏那个毒妇引进府内,何至于发生此等祸事?不得不说,弘时在自我解压,找替罪羊这件事情上倒还是十分得心应手的。 栋鄂氏此时也已然是对自家丈夫完全心寒齿冷了,她是劝也劝了,说也说了,该用的方法也都用了,栋鄂氏自认为已经尽了一个妻子应尽的所有义务,然而弘时就是这么冥顽不灵,如今好了,终于撞到南墙了,可是却也晚了,落到这个下场又能怨得了谁——- 不愿意在看他,栋鄂氏淡淡了应了声是,站起身就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却在门口处撞见了弘时的贴身小太监。 “站住,出什么事了,怎地走的这样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