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上了,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被侮辱了,是逼不得已才动的手。还有,你看看他这几笔字写的简直是不能见人!”口中虽是这样念叨着,可是苏培盛从皇帝陛下的脸上可没有看出丝毫的不耐。扯着脖子往那明黄色的折子上扫了两眼,作为从小就在胤禛身边伺候墨宝的奴才,苏培盛立刻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年大人这字,是有些……” 胤禛闻言先是笑了笑而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年羹尧右肩受伤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可胤禛却是知晓的,大约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影响了右手写字的能力吧! “年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是有些冲动了。”苏培盛小小的觊了眼皇帝的脸色而后方才轻声说道:“不过也是因为那位于大人太过无礼的缘故,唉!这御史台的大人们嘴巴个顶个的都那么不饶人。” 对于这些所谓的御史言官,胤禛心里也颇为不待见,这些人总是喜欢讲一些大道理,动不动就以先圣,朝纲之类的说事,而且还极喜欢抓别人的毛病,因为自身【工作】的性质,他们特别容易成为别人手上的刀子。 如今,年羹尧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在礼上来讲,年羹尧打人是不对,可他一个区区不入流的小官也敢公然叫嚣辱没朝廷一品大员,刚刚被皇帝陛下封赏的一等公,这样目无尊卑,胆大包天之人也确实挺欠抽的。而从情上来讲,年羹尧可是刚为朝廷打了一场大大的胜仗啊,胤禛在这个时候总不好真的对他有什么惩罚,况且,在皇帝陛下的心里,未必就觉得年羹尧是真错了,左不过就像是苏培盛说的那样,有些【冲动】了。 “隆科多……”胤禛在心底把这三个字隐约念叨了一遍,双眼之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抹幽冷之色,对方最近所有的上蹿下跳胤禛其实都看在了眼里,不过是念着以往的情分,暂且按捺住罢了,只期望对方自己能够幡然醒悟,不要辜负了这份君恩。 胤禛本打算把此件事情暂且压下,然而,那位被抽了一鞭子的于御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在三天之后,自个悬梁自尽了。人死之前还写下了一封赤红的血书,上面自然布满了种种怨愤委屈以及对年羹尧的怒斥,骂他是小人,是佞臣,说就是因为他逼死的自己。甚至连他的妹妹,当朝的年皇贵妃都骂了进去,直言,年家兄妹就是祸国的种子,这大清朝早晚有一天要毁在他们手上云云…… 对于这封折子,胤禛不仅没有像这位于大人生前所想的那样,用自己的死柬来让皇帝【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惹的胤禛大怒,他虽死了但却祸及父母兄弟妻儿,好好的一家人瞬间支离破碎,也不知道这位于大人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自个曾经的【冲动】。 众人见皇帝对年羹尧维护之意甚深,纵然隆科多等政敌心怀再多不满,然而眼下年羹尧风头正劲,确实不易强攻,也只能找暂且压下情绪,暗自等待。 “该死的!”佟府内,隆科多正在喝闷酒。李四儿坐在他旁边,手执酒壶,见杯底空了,就立即给他满上。 “不过就是牺牲掉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至于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吗?”李四儿现在年纪也不算小了,然而这一身的打扮,却还是红红绿绿的,看起来真是既艳且俗。 “你知道什么!”隆科多心情不好,对这平时最宠爱的李四儿也多了几分冷脸:“宫里一直有消息传出,说皇上有意在提拔一人进军机处,此时这满朝上下唯有我与年羹尧由此资格一争,然而这次的事件却是让我看明白了,在皇帝的心里面,他那个便宜妻弟还是比我这个便宜舅舅要值钱的多了!” 世人都是会见风使舵的。于大人不但自己死还狠狠累及了家人,他隆科多作为于大人背后的靠山,对此却全然无能为力,这让那些依附在他身边的党羽们该怎么看?日后谁还能在心甘情愿的帮他办事? “要奴婢说,爷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了。无论它是东风、南风、西风、北风还是过堂风,都比不过男人耳边的枕头风,年氏那个贱人专房独宠十几年,往皇帝耳朵里吹的风不知有多少呢,老爷纵然有从龙之功,可只有年氏那个贱人在宫里面得宠一日,皇上怕就会对年羹尧荣宠一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