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明,胤禛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见了躺在自个身边睡得跟头小猪似的某兰,她居然还流口水了。 胤禛嫌弃似的皱了皱眉头。 苏培盛听见里面的动静,估摸着主子是醒了,便脚步轻巧的走了进来,隔着屏风小声问道:“爷可是要起了?” 今天还要上朝,胤禛自是要起的。 很快的,外面就有人燃了灯火,一行丫头捧着朝服、朝珠、金盆,手帕,香胰,木桶等东西进来。待胤禛着衣完毕后,突然说道:“去把你年主子昨儿送的佛手串拿过来。” 苏培盛应了个是,少顷后,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胤禛把佛手串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退下了常年缠在自己左手边上的红木珠子,把它换了上去。 胤禛的生辰没过多久,康熙帝的万寿也到了,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各府最忙碌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又要筹备万岁爷的寿礼,又要开始准备过年的各项事宜,几乎忙的是脚不沾地的,而与之相比,府里的两个侧福就显得悠闲的多了。特别是李氏,不知道是不是又犯了什么孕期综合征,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时常听说她身边伺候的丫头被打被罚,便是那个最受李氏宠幸的红绫都被骂了好多次。总之,现在的丹芷园可是个雷区,府里的奴才们基本上都要绕道走。 “主子,福晋让人给您裁衣的绣娘来了!”绿琴走过来轻笑着对年若兰说道。乌拉那拉氏每年都会让人裁新的衣裳出来给府中众女,当然,按照级别不同每个人多能得到的衣服数量也不下相同。譬如说年若兰,她每季固定的会有四身新衣裳。 “嗯,让人进来吧!”年若兰淡淡地说道。 很快地,一个三十多岁的圆脸女子便走了进来,她是京城里有名的绣澜阁的绣娘,府里这两年的衣裳都是她给做的。“民女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孔绣娘进了门,立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头道。如他们这样的草民,进了皇亲贵人的府邸总免不了要紧张地。 “师傅不必多礼,请起。”话说穿了这么些年了,她也适应这种动不动就给人下跪或者动不动就被别人下跪的场面了。所谓量体裁衣。年若兰站在当下,四肢伸长,孔师傅拿着尺子在她周身迅速的量着,一边量还一边默声念着数字,似乎在背诵着年若兰各部位的尺码。 少顷,量体裁衣完毕,孔绣娘在年若兰这里吃了一盏茶,然后便客客气气地退下了。 七日之后,做好的四套成衣就被送来了。一套是青色百宝相花缂丝锦袍,一套是玫瑰色蹙金双层棉长裙,剩下两套则是旗装,一套是银粉色裹狐狸毛上绣梅花纹的旗装,一套是铁绣红撒花亮金缂丝蟹爪菱花旗装。 “这位孔绣娘的手艺真不错,瞧瞧,这梅花团绣的多精致啊!”绿琴脸上露出赞不绝口的表情。年若兰也是个爱美的人,当下就把衣裳怀上了,然后站在水影镜前,美滋滋的孤芳自赏起来。 看着镜中,那张宜嗔宜喜的绝美小脸。 年若兰娇声一笑,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镜面道:“镜子啊,镜子,告诉我,谁是世间最美的女人!什么,你说此时出现在镜面上的就是世间最美的女人,哎,真不愧是能够通晓万物的墨镜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噗嗤!”琴棋书画几个被年若兰这不要脸的自吹自擂给逗得够呛,全都忍不住的喷笑了起来,便连平日里最为腼腆沉默的阿书也死死的捂住了自个的嘴巴。 年若兰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反而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认真的对着四人道:“以后咱们屋子里还是少放几枚镜子吧,放多了,我真怕有一天自己会爱上自己。”那塞西斯都能爱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我这么美,这么带劲儿,真是有点把持不住啊! 年若兰的话让四个丫头更加把持不住了,各个都笑弯腰,屋子里姑娘们的笑容不绝于耳,直到有人发出一声重重的咳嗽。众人骤然望去,就见门口处不知道何时竟进来了两人,后一个弓着腰笑的一脸涨红却要强行憋着的是苏培盛,而前一个……还需要说吗? 年若兰脸上霎时露出颤颤的表情,心里面却在狂骂着外面守门的小得子,死奴才,也不知道通传一声。m.comIc5.coM